大房在经历大风大浪,二房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像死水微澜,一块石头扔下去激起的层层涟漪,只不过这涟漪里是不包括姚成安的。
他翻了弥天大错,整个人就像个没有断奶的小孩子,整天跟在父亲跟前晃悠,就差跪在地上“求求父亲再看我一眼”。
这是佘氏和蒋氏的感觉。
姚成安一直长在父母身边,四十岁的人了,却永远不能像他哥哥那样担当大任,当初分家,老爷子就是不同意的,还是佘氏和蒋氏从中作梗,好好的一个家弄得鸡飞狗跳,大房姚成胜懂事,不想看到父亲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也想要家宅安宁,于是主动搬出去。
饶是搬出去了,每旬也得回家来吃饭,以彰显自己并非趁着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分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过对分家,别人怎么谈论不说,老爷子始终是颇有微词的。
这些日子,姚怀月出入丞相府的频率明显增加,按说她一个晚辈来了,必然是要三拜九扣,先拜见婶婶,再拜见佘氏,才算是全了礼数。
但姚正山身体不好,且将这个孩子当成一个贴心人,免了很多理解,甚至出入都是让管家亲自接送。
管家那是什么样的人啊?
陪着姚正山从最底层一点点混起来的人物,别说是姚怀月这样的孙女辈了,饶是蒋氏——未来丞相府的当家主母,也是不敢使唤的。
是以,看管家低眉顺眼陪着笑跟在姚怀月后边,佘氏和蒋氏心中真不是滋味。
尤其是蒋氏,她能明显地感觉到,锦书已经失宠了。
就在姚怀月和裴知楌苦苦地为了能活着而艰难做决定的时候,佘氏也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她当年也只是姚正山身边的一个小妾,从小妾抬到正妻,这是澧朝少有——别说是澧朝了,便是历史上也少有的事情,小妾就是小妾,身份不够,永远都没有当正妻的资格,如果不是她努力地、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识大体,努力担当起整个丞相府的内务,那她和姚成安母子便永远都没有这样的机会。
与其说佘氏真的配得上这个当家主母,倒不如说她是个聪明人,她既然能懂得为自己争取机会,自然就会未雨绸缪,从如今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中闻到了一丝丝风雨飘摇的味道。
于是立刻,把蒋氏给叫到了自己的房中。
她其实不喜欢蒋氏,因为姚成安并非丞相府的嫡子,她扶正的时间太晚,一个庶子,没能找到更好的姑娘家,何况姚成安那个样子,朝中但凡好一点的女儿都看不上他,蒋氏家境一般般,但父母有一颗和佘氏一样奋发图强的心,想尽办法把蒋氏塞在了姚成安的身边。
蒋氏漂亮,除了漂亮但也没什么好处,这些年的渲染依然不见当家主母的风范,表面上看起来还行,但跟王氏比,还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王氏是个包子,是个被佘氏一直欺负的包子,现在这个包子想站起来咬人了,她不能给她这个机会。
蒋氏走进福寿堂的时候,便看到自己的婆婆正手拿着一串佛珠,闭着眼睛,闭目养神的姿态很是虔诚,她的身上穿着的是绣金暗纹的外衫,显得低调又富贵。
是蒋氏买不起的料子。
蒋氏的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这老太婆,丞相因为姚成安的事下令缩减姚成安的零花钱,整个二房的手头都跟着紧,自己买一根素银簪子都得左右掂量着心疼,这老太婆倒好。
最华美的衣服穿在身上,饶是老丞相打着个素来勤俭的旗号,哪里能挨得住这老太太这么败家?
早知道当初分家的时候就该撺掇姚成安一起也搬出去,不该和老丞相住在一起的!
蒋氏心里后悔腹诽,面上恭敬谦顺:“娘,您叫我。”
听见儿媳的声音,佘氏这才不耐地抬了抬眼皮:“这些日子,你过得还舒心?”
蒋氏惯会察言观色,她小心地偷看婆婆的表情,踌躇半晌:“不知娘问的是哪方面,若说舒心,比起前些日子来,二爷日日在身边,不必提心吊胆的,自然舒心不少,但若再比起从前,我却……”
说到伤心处,泫然欲泣。
姚成安这个不争气的,她嫁给他,原以为能当丞相府的少奶奶,过好日子,结果呢?
上面一个严肃冷苛的丞相压着,婆婆也不是好相处的,下面呢?自己的儿子还没有长大,也并不得宠,可好在,她也生了个儿子不是!总部比王氏那个不生蛋的母鸡,连个儿子都没有!
“哼,”佘氏冷冷地哼了一声,“知道难受就好,就怕你连难受都不知道,也难怪人家想回到丞相府,鸠占鹊巢!”
佘氏的语气骤然冷硬起来,这下,就算蒋氏再笨,也明白佘氏是什么意思了。
“您是说……大房……”
“你不知道,老爷已经让姚怀月进宫侍奉皇后娘娘,这明摆着,就是让她在皇上跟前露脸,好指给太子妃。”
蒋氏哪里知道朝堂上的事情,以前她所发愁的,也只是姚成安不成器罢了,如今老太太一说,她才真正焦急恍惚起来,一下子跪倒在老太太跟前,扶着老太太的膝盖,再也装不出梨花带雨的样子,反而急得脸色狰狞。
“娘,这可不能啊!锦书,锦书可是您亲自调养出来的女儿,就是为了当太子妃,怎的能让姚怀月那个身份来历不明的野丫头……”蒋氏哽了一下,“娘啊,锦书可是您费劲了心血带出来的,怎能让姚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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