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爹在此。”
张墨沉声应了一句。
他能感受到,陈麒麟现在已经是疯了,即便没疯,也在要发疯的边缘,在噩魔的影响下,随时有可能执念发作。
“爹,您在就好,说好了,腿打断,就将东西给我。”
陈麒麟顿时破涕为笑。
张墨沉默了一秒钟,对着虚空点头:“你安静点,在原地等我半个小时,我现在就将账目送去,能做到么?”
“好,好。爹,我等你。”
陈麒麟忙不迭点头。
张墨:“电话我先挂了。等我。”
陈麒麟:“明白,明白。我一定乖乖等爹过来。”
咔嚓。
电话挂断。
张墨再次拿起话筒,致电转接处,接通了特别行动司东元分所的分机。
“喂。”
话筒里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稚嫩女声。
张墨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迅速说道:“夜猫大街、邮电通信所、九号通话坐席,有一名叫陈麒麟的入魔者,九十七岁,炼气境巅峰修为。
应该不精通战斗法术,正处于执念发作边缘。心中执念,可能是‘长生’,也可能是‘丢了一本日记’。现场居民众多,情况非常紧急,半个小时后他随时可能暴走,请立即出动正式探员前来除魔。”
另一端。
耿二醒含着棒棒糖,咯咯笑道:“是你,是你……就是你。你是张墨对不对?”
张墨:“……”
卧槽。
我人长得帅就算了,声音也这么有辨识度?
还有,为什么会是这个话痨飞机场接的电话?
耿二醒:“喂,张墨你说话!我知道是你,你摊上大事儿了,你留给我师父的地址是假的,他老人家很生气。他说,要把你砍成人棍,和吴妈种在一个瓶子里……”
“你他妈的闭嘴。”
张墨怒道:“我方才说的,听清楚了没?”
耿二醒:“嗯啊。我听到了,顺带记录好了案情,已经转交给通讯员,我哥耿大醒和师父会在三分钟后出发,预计二十分钟抵达案发现场。
对了,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叫耿二醒,其实我娘生了六个孩子,分别是大醒,二醒,三醒,四醒……”
“再见。”
张墨黑着脸挂断电话。
煞笔飞机场。
“二十分钟,时间应该来得及。”
看了下挂钟上的时间,张墨给自己戴上口罩和帽子,提着望远镜的箱子推门而出。
穿过走廊,迅速走进蒸汽电梯。
伴随一阵刺耳的汽鸣声,两分钟后,他走出了帝豪大楼,来到一条无人的巷子。
随手扯下口罩,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还是去现场看看吧。名侦探柯南里说过,罪犯最喜欢回犯罪现场溜达。”
……
邮电大楼一层大厅内。
陈麒麟可怜巴巴龟缩在放置电话机的桌板下方,身体时不时忽然微颤一下。
被敲断双腿的陈玄武,嗓子都嚎哑了,此刻也渐渐安静下来,趴在地上满脸怨念地看着他。
“爹,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我可是你亲儿子,那涂粪怪人就是疯子,他骗你的,他不会来了,咱们走吧……”
陈麒麟没搭理他,木然地抬了抬眼皮,转过脑袋盯着桌上的黑色转盘电话,一直看,一直看……
他现在满脑袋都是那本日记。
拿回日记。
他就安全了。
他还有宝贝。
有宝贝,就能一直活着。
想到这,陈麒麟忽然又抓起话筒。
他已经等不及了,又开始对着话筒喊爹。
“爹,你怎么还不来……你是不我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眼见陈麒麟这般德行,陈玄武只觉得心寒,只好用神识联络吴成仙。
(陈玄武:涂粪怪人不会来了,我爹他疯了,来帮我,带我离开这里。)
(吴成仙:巡检所的人来了,我不方便出面。你自己爬出来。我们开车送你,丑话说在前头,不管那怪人今日来不来,钱我们照收。)
……
“让一让,让一让,巡检办案,都凑什么热闹,躲开!”
方才陈玄武被敲断腿,又鬼哭狼嚎地叫了一通,加上陈麒麟霸占着九号通话席位不离开,早已惊动了邮电大楼内的工作人员。
他们在第一时间报了巡检所。
这时,三名巡检已经挤开围观的居民,将陈麒麟围在中间。
为首的中年巡检肩膀上有两道杠,显然是个头头。
他瞥了眼断腿正往外爬的陈玄武,对陈麒麟怒目而视:“老爷子,这人是你打的?”
“爹,爹,你把东西还我啊,我不想死啊……”
“还给我。我有宝贝了,我能长命千岁,你凭什么这样害我……”
陈麒麟并未搭理身边的巡检,只是继续抓着话筒继续嚎啕大哭。
“在公共场所大吵大闹,还蓄意伤人,这老头大概是疯了。抓起来,送回所里。”
中年巡检见状,从腰间取下手铐,对两位手下使了个眼色。
另外两名巡检心领神会,连忙上前将陈麒麟架住。
“放开我,你们滚开!”
陈麒麟发现自己被人擒住,疯了般开始挣扎,面上神情也愈发癫狂。
缕缕若有若无的黑烟,不断从他嘴巴和鼻孔里逸散……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你们去死啊。”
陈麒麟忽然扭过脑袋,张嘴将一名年轻巡检的耳朵撕扯下来。
他右胳膊再用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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