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呼!”
赵艺深呼吸了一口气,内心似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而后,美眉施展。
走到衙堂中间,一只玉手轻微地掀了掀裙角,对着县令司徒菡,双腿缓慢跪下。
“民女赵艺,见过县令大人!”
“赵艺,本官且问你,昨夜你何在?”
司徒菡轻拍案桌,注视着她淡声问道。
赵艺答道:“自是在家中!”
司徒菡再问:“昨夜你家中除了自己,尚有谁?”
赵艺想都没想,开口就道:“家中除了民女,尚有两个老奴,以及民女夫家的十八叔,粟逆空。”
司徒菡继续问道:“你的十八叔粟逆空,在你家里呆了多久?”
“十八叔于昨日酉时登门,一直待到今日辰时方出门,期间未曾离开半步。”
赵艺答道。
司徒菡轻拍案桌:“赵艺,你可曾知道,公堂之上,若是有意说假,包庇罪犯,
此乃,重罪!”
“民女,自是知道!”
赵艺抬头和她对视,无比坚定地说道,“昨夜,十八叔确是在府上,未曾离开半步。
此事,府上两个老奴,皆可作证!”
“不必了,你乃公士之身,县尉之女。
并且,曾同本官一所著的九黎州百花榜,
品行,自是高尚。
断不可能,为了区区一贫民之子,油嘴滑舌之辈而在公堂之上作伪证。
本官,信你!”
司徒菡淡声说道。
“...”
寡妇县令啊,你这话对我,显然是大吉大利...可我怎么听着就如此刺耳啊。
粟逆空内心吐槽了一下。
“孙捕头!”司徒菡说完,随即又转头望向孙妍资。
不过未等她发问,这女捕头却是赶紧抢先开口,“知县大人,属下同样相信她的品性,只是...
即使秉性再高尚之人,亦有被小人蒙骗之时。
粟逆空,奸诈,狡猾!”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再转身望着赵艺,“赵山川,死于深夜,敢问...粟夫人,你如何保证!
你的...十八叔,在赵山川死时并没有离开你家。
难不成,你昨夜一直和他同房,哦不,一直和他待在同一个房间内?”
语气,充满了戏谑,并特意咬重了“粟夫人”和“十八叔”两个称呼。
孙艳姿这一番话,一经口中出,
轰!
整个大堂,再次炸开!
她并没有具体说什么,但却要比粟逆空刚刚的一翻扯淡,要劲爆十倍,百倍!
大堂外围观的上百普通民众,大堂内站立着的诸多捕快和衙门书吏,
甚至就是坐在最上面的几个县官,
一个个的,瞬间全部动容!
就是一向面无表情的司徒涵,此时一双乌黑的美眸,同样一下就瞪大瞪圆。
并持续保持着。
内心似是万分的震撼,又似是在思考。
而赵光宇和粟正,
惊愕之余,则是无比的难堪,愤怒。
“碰!”
赵光宇气得拍案而起,开口就怒斥,“孙捕头,你休要胡搅蛮缠,胡说八道!
你...信不信,老夫现在就撕碎你的嘴巴!”
“赵县尉,小心身子,莫要气坏了啊。”
主簿凌海则若有兴致地捋着胡子,开口道,“孙捕头之疑虑,亦是有几分道理。
此番,你女儿赵艺,却是要解释一下!
司徒县令,你说呢?”
说着他又望向司徒菡。
后者回过神来,努力控制呼吸,望向赵艺。
碰!
猛地用力一拍案桌,“公士赵艺,本官且再问你一次。
昨日一整夜,粟逆空确是在你府上,未曾离开半步?”
此次,这女县令的声音,不再是淡然无波动,而是充满了熊熊怒火。
看着赵艺的眼神,亦有些厌恶。
成亲后,她司徒菡最厌恶的,就是...dàng_fù!
一个有妇之夫,丈夫没死没失踪,并且天天跟她厮守...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懂得珍惜。
而且,是跟夫家的叔叔...
实属荒谬!
水性杨花!
淫啊。
随着司徒菡发问,现场又瞬间安静下来。
唰!唰!唰!
一百多道的目光,一下都全投射到了赵艺身上。
一个个的全屏住呼吸,望着她,等待她的作答。
“赵艺,公堂之上,你莫要继续撒谎,且如实答到!”
赵光宇站起来怒斥道。
话中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要她否认。
若是这女儿继续坚持刚刚的证言,不止是她一个啊,怕是整个赵家的脸面,都得被她丢尽啊。
“我...”赵艺不由一阵苦笑,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此时,若是父亲赵光宇在私下发问,她肯定毫不犹豫坚持说是。
毕竟,成婚八年...
在外人看来,或许她赵艺是万般的贤惠。但在赵家众人,以及父亲赵光宇眼里,她就是一只白眼狼啊。
“除了儿子姓赵,这粟正,哪里像是入赘啊!
这赵艺,非但伺候得他如同一大老爷,并且恨不得要搬空赵家!”
类似这样的话,在赵家,她听过无数次。
父亲赵光宇虽心疼她,但亦有些不高兴。
若是得知她...偷人,根本就不会恼怒,甚至说不定还因此减少对丈夫粟正的一些敌意。
只是现在,父亲是在公堂之上责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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