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宣握住剑柄,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好,咱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今日便要冶了你的叛门之罪!”
辛伏清听得不由得“哼”一声,道:“追名逐利而置门规于不顾,不知谁才是犯了叛门之罪。”
“那我们就先算算旧账。”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师父,让他传给你了更为高深的剑招?”辛伏清听得心中大为疑惑,说活的人是太史雎,自己与他师出同门,今日不知他为何这样说话。
末座的姬非拉住太史雎道:“大师哥,你在说什么啊。”
不料太史雎一把摔开姬非道:“这件事到如今也只有我们这一辈人知晓了,若等我们也进山深修了,还不知道这件事要沉冤到什么时候了。”说罢环顾众人,然后指出辛伏清道:“就是他辛伏清,阴险地窃取堂主的地位。若在平时他压我一头我自是不敢声张,只得忍耐,但现在有门主主持公道,我也是时候站出来讨回正义了。”
平日里辛伏清宽厚豁达,对堂内众人都关照有加。而太史雎整日阴着脸,冷着眼,堂内的弟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对他都是又敬又怕。
姬非对太史雎一向没什么好感,眼见他如此说话,更是情不自禁脱口道:“我懂啦,你是嫉妒我四师哥年纪比你小,还比你先当上了堂主。”
太史雎不睬他,径自踱步到堂中央,环顾众人道:“大家还记得两年前的逍遥门试剑吗?”
逍遥门试剑是逍遥门选拔优秀弟子的一次盛会,十一年举办一次。届时,老一辈的弟子会前往终南山追随先师修习。而门中空出来的“三子三使”则由新一代的弟子经过比试决出。三堂的“三子”由各自堂内决出,而“三使”则从剩余弟子集中挑选。最后逍遥门门主则是在新一代“三子三使”中角逐而出。通常来说,门主的角逐是最精彩也是最能体现逍遥门新一代弟子实力的盛会。
太史雎缓缓道:“逍遥门试剑是历来每代弟子所重视的大事,能不能成为“三子三使”决定了在深修时能不能被师父乃至更上一代的祖师们看重。而就在两年前,就在逍遥门试剑的前几个月,师父突然将我们召集起来,宣布提拔走脚弟子辛伏清成为正式弟子,并接着说他天赋奇高,对于剑理理解通透,还说自己会尽自己所学也传授给他剑法,叫我们向他好好学习?
当时我们就炸开堂了,且别说一个走脚弟子是否真的有所谓奇高的天资,但凭对于剑招精义的理解,我等正式弟子怎么可能不如一个走脚弟子,还需要师父传他所有剑法?要知道连我们正式弟子师父也都不一定倾囊相授的。从那天后我们就开始怀疑要么是你辛伏清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要挟师父,要么就是以金银财宝贿赂了他!”
辛伏清冷笑道:“你可以看轻我辛某人,但你也未免太看轻师父了。”
“哈哈,师父?在你还没出现之前,他明明跟我说过,我是堂中的大弟子,应该是我登上堂主之位!”他喘了喘气,继续道:“我还告诉你一个事情。就在试剑前有一日师父来看我们练剑,结果看到一半就啧啧咂嘴,说什么我们只会练光架子,连剑招仍未理解通透。还说你辛伏清的剑法已经超过了我们任何一人,只差练得熟练了。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师父对你辛伏清的偏袒吗?就从那日后,我们师兄弟三人日夜苦练,就想要在师父面前证明自己。但到了试剑的那天,你把师父必生所学都练会了,我们只能用拼命的打法来看看能不能有一丝机会。无奈啊,我没有师父给我偷传的剑招,不仅拼命无果,还要遭受你的折辱!你自己说,你本有无数次机会刺中我,但你每次都故意剑锋一偏,削掉我的衣服,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士可杀不可辱。当时我就发誓,有朝一日必报此仇。”
辛伏清心中一阵叹气,他那时一开始见太史雎冲上来拼命,实在是破绽百出了,自己好几招已经是可以取他性命了。说到底仍是同门师兄弟,他于心不忍,每次发招总是故意偏两分,看上去自己也是尽了全力比试,实际上剑锋都是擦着太史雎的身躯而过。他希望太史雎能够知难而退,哪成想太史雎认为这是对他的羞辱,反而更加拼命了。最后还是师父崔不际叫停了比试,结果只见太史雎袒胸露乳、衣冠不整,非常窘迫。
“接下来便是我二师弟宇文猛和你比试,”太史雎说到此,依然是咬牙切齿。
此时,坐在一边向来沉默寡言的独鸷使宇文雄突然厉声道:“他是你的二师弟,更是我的亲弟弟。”继而也起身对辛伏清道:“我弟弟武艺是不如你,但是他今日的处境,只怕还是要找你吧。”
辛伏清听了,冷下脸道:“这是他咎由自取,不能怪我。”
原来那日,宇文猛在和辛伏清比试完后同样失败告终,于是终日郁郁,不得已眼见自己数年来的苦功被一个走脚弟子所付之东流。他自身本也是心胸狭隘、暴躁好斗之人,此后便愈发看不惯走脚弟子。就在比试后没几天,在醉酒后便吆喝一名走脚弟子给自己洗脚。可是要知道,走脚弟子本也是山外人家的子女送入逍遥门进行练武修行的,虽不像正式弟子一般有专门的师父认可,平时也是干苦力活居多,但其实地位并不低下。
比如杨克一开始便是走脚弟子,他是上一代门主杨正的独子。门主杨正家规清严,他把杨克自小便放到走脚弟子锻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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