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九棍目光转了转,好像连没有耳的那个耳朵都动了动,微笑道:“张总镖头说的可是个穿白色衣服和红色衣服的小丫头?”
张华精神一震道:“正是!莫非洪大侠知道她们的下落?”
洪九棍不答话,却只是盯着张华身上的绫罗绸缎披风。过了一会,他叹息道:
“总镖头这件披风在哪里买的,穿起来真威风,赶明儿我老乞丐发了财,咬碎牙齿也得买一件穿穿。”
张华好像呆了呆,但是立刻又将披风脱了下来,双手捧上并赔笑道:“洪大侠如果不嫌弃张某人穿过,就请手下这件......”
洪九棍道:“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敢当?”口中说着客气的话,手里已经将披风接了过来。
张华呆呆的道:“应该的,应该的。”
洪九棍又看着他脚上的皮靴道:“这靴子哪里买的?......”
张华嘴巴张了张,呆了一下立刻将皮靴脱了下来道:“洪大侠如果不嫌弃......”
洪九棍道:“嗯嗯,你很上道。”
张华咳嗽一声道:“这区区身外之物,实在不敢入洪大侠的法眼。如果洪大侠肯指张某人一条明路,日后张某人必定还另外有礼物奉上......”
洪九棍早已经将披风披上,连靴子也换上了,起了个身指着南方道:“两个黄毛丫头都忘那边去了。要追,就赶紧。”
张华抱拳道:“多谢。”说完就翻身上马,十多匹马呼啸的又往南方而去。
宁白衣看着翻滚的马蹄雪,皱了下眉头,摇摇头道:“洪兄有了那个少年的毛裘,又要来这个风披,不嫌太多了些?”
洪九棍嘿嘿笑道:“不多不多,我洪九棍无论什么东西都不嫌多,只怕少...嘿嘿......诶诶,奇怪了,好像又有人过来了。”
宁白衣抬眼望去,只见狂风大雪中果然又有十多骑人马飞奔过来。这十多个骑马的人,有点奇怪的是,有的人穿着华丽的皮袄、有的人穿的是江湖中那种精练的劲装、有的又像是官门中人似的,虽然有十多骑人,但是怎么看都没有刚才淼安镖局那种整齐又威风的感觉。
健马还在十丈之外,马上就有人大声喝道:“前面道中的,可是丐帮“见财勇为”洪九棍洪大侠?”话音刚落,人和马都到了面前。
宁白衣心道:“此人好厉害的眼神!”
只见那个喊话之人,一米七左右中等身躯,穿着件灰色的丝绵长袍,看起来好像一个普通的落第秀才老头。如果认真看你就会看到,他的眼睛好像会发光,就像小孩子玩的玻璃珠一样,深邃的颜色。
洪九棍嘿嘿笑道:“十丈之外,奔马都可以看清楚我的,武林中除了“神眼金”金换钱,恐怕也没有谁了。”
普通老人下了马,摸着白须,笑道:“几年不见,一见面洪大侠就送了顶“高帽”给小弟戴,也不拍压断小老儿的脖子哈”
洪九棍转目一扫,道:“嘿嘿,想不到除了金老兄之外,飞鹰谢东、八步追月田冲天也来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在一起,奇怪、奇怪。”
左边马上有五个穿着一样的白发老人,一起下了马,对着洪九棍抱拳道:“洪兄,好久不见!”
洪九棍道:“江湖中传闻,梅山五友三年前便退隐在家享福了,今日兄弟五人全部出动,难道是出来打野鸡的?”
梅山五友的老大梅无悔叹息道:“我兄弟五人天生是劳苦的命,闲不下来,这几年穷得揭不开锅,只好收了几个徒弟开了道场,骗几个辛苦钱吃饭。这几年好不容易熬到徒弟学会了几招小散手,准备去骗骗人的,我们几个老家伙也好偷懒退休的,谁知道道场刚刚交给大徒弟一个月,就出事了......昨天夜晚,不知道哪里跑来个疯癫的黄毛丫头,无仇无恨的,居然把场子给挑穿了。还撂下说什么姑奶奶看不得这种骗人的鬼把式。”
洪九棍和宁白衣不由相对一眼,心里既是好气又是好笑,都暗暗的想道:“原来九姑娘是个专门惹是生非的闯祸大王。”
梅无悔叹息道:“我的几个徒弟也是真不成材,几个大男人居然被个小丫头打得哭哭啼啼回来告诉我们。我们梅山五友虽然也只是几块废料,教出来几块没用的废料,怎么的也得替他们找回这口气。不然,道上也没有办法混了。所以只能出来拼命了。”
宁白衣偷偷的看了一眼洪九棍,不等他说话,立刻伸手指着南方,大声的道:“你们要找的人那边去了,各位要追的话快快去吧。”
梅无悔打量了一眼宁白衣,问道:“这位英雄是......?”
洪九棍冷冷的道:“这位就是挡人财路的宁白衣宁大侠,你居然没有见过?”
梅无悔仿佛整理怔了下,笑道:“宁大侠?莫非就是玉面书生宁白衣宁大侠?”
宁白衣道:“正是在下。”
梅无悔抱拳道:“多谢宁大侠指点迷津,在下等人就先去了,后会有期。”说完就翻身上马,众人一并朝南疾驰而去。
洪九棍翻着白眼看着宁白衣,一味的冷笑不语。
宁白衣有的小尴尬的笑道:“洪兄,小弟并非挡你财路。只是看他们穿着并不好,也不像带有银两的人。所以,不如早些将他们打发走罢了。”
洪九棍白眼翻了几下,忽然笑道:“别人如果挡我洪九棍的财路,就是我的杀父仇人;但是宁兄弟嘛,哈哈...哈哈,自家兄弟,还有什么好说的?”笑着、笑着就拉着宁白衣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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