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小姐她不大好……”
流萤哽咽了一声,还不等多解释,慕容铮已经一把推开她,往里头大步而去。
流萤摸了一把眼泪,满心羞愧地跟了上去。
这些日苏青遥不肯去给世子看病,她最开始心里是有些怨的,可时间久了发现其中蹊跷之处,流萤又开始怀疑。
她想找机会去给慕容铮回话,也好让慕容铮拿个主意,可苏青遥将她看得严,她不好与苏青遥撕破脸,就只能忍着。
如今乍然发现苏青遥竟毒发了,流萤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曾经的怀疑,现在都化作了愧疚。
小姐一心一意为了世子,她竟还怀疑她,这不是狼心狗肺吗?
慕容铮几步来到苏青遥面前,眉头都拧成了疙瘩:“苏青遥,你怎么了?”
只见苏青遥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脸色白中泛青,偏生双眼发红,尤其是下眼睑的一圈,像是被朱砂描画过,冷汗打湿了她的头发,丝丝缕缕的黏在脸颊和脖颈上,浑身也在止不住地发颤。
慕容铮无数次在毒发时候,看到镜子中自己的模样,与眼前苏青遥的模样完全重合!
刚才在宫宴中还面色红润的人,怎么眨眼就变成这样了?
“你也中了火引冰薪!”慕容铮抓着玫瑰椅两侧的扶手,蹲在她面前,微微仰头看她,隐忍着愤怒,“是谁害你?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肯跟我说?”
苏青遥已疼得头脑昏沉,所有意志力都用来忍耐,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的面前蹲了个人。
“你……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还不知道你中了毒!”慕容铮用袖子给她擦脸上的冷汗。
“小姐,您的行医箱。”流萤哽咽着将行医箱放在桌上打开,“小姐您看看您用什么药?”
苏青遥闭了闭眼,抖着手从里头拿出凤头金针,又咬牙道,“下面隔层,第一张药方子,去熬药。”
说着话就打开盒子,取出金针,颤抖着手费力的给自己施针。
流萤看着苏青遥这幅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眼泪糊了视线,手也抖得不成样子,打开行医箱下层的抽屉,一不留神却将里头的书本和手札掉了出来。
流萤忙蹲下去捡第一张药方,也顾不上整理掉落满地的书册手札,转身就往揽月阁一层的药房跑。
慕容铮看着苏青遥抖着手给自己施针,偏生他帮不上忙,就只能皱眉在一旁看着。
忽然,他看到地上一本摊开的手札上熟悉的字迹,上面清楚的写明了时间,用药的方子和用药后的感受,以及调整出的新药方。
慕容铮震惊蹲坐在地,一把抓过手札,慌乱的翻看,发现这还只是最近的一本,最开始的部分分明是断开的后半部分,应该还有上一册。
苏青遥扎了针就闭上眼,浑浑噩噩地忍耐着疼痛,耳边传来纸页急速翻过的声响,但她根本没力气开口说话。
慕容铮将地上散落的《楚氏医典》,齐征的手札,以及苏青遥的试药手札整理好,放在了行医箱旁,随后神色怔忪地退后两步,背抵住了冰凉的墙壁。
苏青遥为何也会中了毒?
从手札的日期上看,她不肯来王府的这段日子,应该都是在家里解毒。
她将试药的过程记录的如此详细,只需要看她的字里行间,便能知道,这些日子苏青遥到底经受了多少痛苦。
可手札上用朱笔点出了好几处,用凌乱的笔迹写着“有用,可行”类似的字样。他简直从笔画中都能看出苏青遥找到好用的药方时那种兴奋和愉快。
与其说她中了毒,在给自己解毒,倒不如说她在试药。
否则,她没有必要将这个过程记录得如此详细。
若是试药,那么到底是谁给她也下了火引冰薪的毒,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小姐,吃药。”流萤脚步飞快地端着白瓷碗回来。
苏青遥身上的银针发出轻微的嗡鸣声,缓缓睁开眼,由着流萤给她喂药。
待她吃完了药,足过了一炷香时间,苏青遥难看的脸色才逐渐好转,脸上稍微有了血色,眼睛也不再发红。只是一看她的模样,就已经是筋疲力竭了。
慕容铮脚步沉重地走到苏青遥面前,低着头问:“你是在试药?”
苏青遥抬起头,这时的意识才彻底恢复了清醒,看着慕容铮那复杂的神色,无奈地道:“好了,你不要生气。”
“我问你,你是在试药吗?为了我?”
苏青遥抬头看着慕容铮那恨不能当即就自裁的模样,摇摇头道:“没有,我……”
“你还想瞒着我?”慕容铮又上前两步,离苏青遥更近了,“我刚才也怀疑是不是有人害你,可火引冰薪的毒难得的很……但我看到了你的手札。”
苏青遥闭了闭眼,越发无奈。
她本来不打算告诉慕容铮的,只想将解药做出来后,直接拿了给他用。况且她的解药已快研究出来了。
可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慕容铮更久发现了呢?
“你别多想,我只是对火引冰薪很感兴趣,所以想亲自试一试。”
“你……还想骗我。”慕容铮几乎被气笑了,“你感兴趣的毒多了,难道你都尝一尝?苏青遥,我都站在你面前了,你还不说实话,你当我是傻子吗?”
苏青遥抬起头,就看到慕容铮已气恼到狰狞的脸。
罢了,瞒不住了。
苏青遥叹息一声道:“好了,你别气,气急了仔细毒发,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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