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倾若一副难为情得样子强行将自己的视线左右挪动,生怕恩人看传了自己心中的波动。
随后倾若又道:“能站起来吗?”
“嗯,当然,我可不是弱不禁风的书生!”
说罢,恩人双手撑地站了起来。
见恩人身体无恙,倾若也忙站起了身,也趁机再仔细打量恩人的相貌。
在大雨依旧事不关己得冲刷下,又有几缕黑发被黏在了恩人的脸上和鼻梁上,但即便如此也无法遮盖他那凹凸有致的眉目鼻唇,很是俊秀。尤其是那双眼睛,就像是皇宫里最珍贵得那两颗他国进贡的宝石一样,是透明的,就像是会说话。
倾若在皇宫里生活的时候也常会见到许多男子,年轻的侍卫,御厨房的厨子,修缮御花园的瓦工,当然还有伺候诸皇亲的不算男人的男人——太监,比比皆是。但都不曾似眼前这男子般吸引人注意。他的一双眸黑白分明,干净、透彻,就像里边藏着着一个小小的精灵一样。在这双奇艺的眼眸趁起得一张洁白无尘的脸,凸着挺拔的鼻梁和棱角有致的缘唇,好比是沙粒中闪闪发光的碎金子,与众不同。跟他相比,这十几年来见到的男子都只能算是一群记不住脸的灰色影像罢了。而今日见的,才足够让她过目不忘,一见倾心。
倾若目瞪口呆一动不动得盯着恩人的脸,只因个头低了许多,故而实际上是在目不转睛得仰视着。
见这姑娘神色怪异,恩人便犯了疑。
“姑娘,你。。。怎么了?”恩人问道。
小倾若因为太过惊喜,只顾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未听到恩人的话,停了半晌也未作答。
“这姑娘好生奇怪,不说话,总是盯着自己使劲得瞧,到底是何用心?”恩人心里暗自嘀咕。思索着,便微微低了低头,将自己的脸靠近小公主那副聚满痴傻的小脸,欲要一探究竟,看这姑娘到底是怎么了。
直到恩人的脸凑了下来,这时痴傻的倾若才恍然回过了神,忙将身子向后倾退了几许,惊慌失措。
“哦。。。”
倾若像极了考试作弊被考官当场捉住了的考生,羞红了脸。
“姑娘,敢问你为何总是若有所思,看着在下呢?莫不是在下的长相很奇怪?”恩人望着倾若羞红的面颜,疑惑得问道。
倾若暗知方才的花痴心思让恩人生了疑,臊得心直狂跳。便慌张得道:“哦。。。小女子。。。只是看公子长得。。。似曾相识,很像一位故人,可一时却又想不起是哪一个,便索性楞住了神闷头去回忆了。。。不想冒犯到公子,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见谅。。。”
语无伦次得慌忙解释完后,倾若立刻躲开了恩人的目光。因为这灵机一动编出的瞎话总是会被不会说谎的眼睛出卖。这个道理,在皇宫中长大得她再清楚不过了。曾多少次因为说谎被父皇自她的眼神识破,后被处罚抄写多遍书经,至今还历历在目。
“哦,原来如此。在下还以为自己长得太丑,吓到姑娘了!”恩人说着伸手搔了搔跟雨水黏成一团的头发,憨憨得笑了起来。
“不。。。金子怎么会丑呢?”
倾若只当恩人是沙粒中的金子,却不想情不自禁说了出来。
听了小公主前后不搭莫名其妙得这一句话,恩人又摸不着头脑了,“什么。。。什么金子?”
“哦。。。没。。。没什么,我一时着急管不住口舌了,瞎说的。”倾若也方知自己的胡言乱语让恩人找不到方向,便急忙解释。
“原来如此!”
恩人捡起因方才被倾若跌下时掉落在一旁的油纸伞,撑起来将倾若罩在了伞下。这伞是灰色的皮纸做的,没什么图案,普通的很。此刻却很淅淅沥沥的雨还有雾蒙蒙的街道合并的相得益彰。
“你要到哪里去?”
恩人睁着一双无比有神的眼睛望着倾若,呆呆问道,那双眸子比星辰还要亮,比油纸伞上滴下的雨珠子还要剔透,看得倾若心都醉了。
倾若顿了半晌才恍过了神,忙回到:“我。。。我要到那里去。。。”
因为她并没有明确的方向和目的地,但又不能让眼前这男子发现她此刻的春心荡漾,便胡乱指了个方向作答,而后笑了笑,垂下头,不敢再去瞧恩人的眼睛。
雨比方才又大了些,头顶上的乌云好似层层灰色的棉布一样,将整个天空裹了起来。
贵为公主,身娇肉贵的倾若本就身子骨单薄,再加上这寒风瑟雨的侵袭,她刚指完方向就不禁打了个喷嚏。
“阿嚏!”
恩人卸下了他外身穿着的一件黑色长衫,伸过去披在了倾若的身上。
这长衫真的是温暖极了,比这十几年来倾若穿过的任何一件貂裘锦袄都要暖和,即便此时这件长衫早已在恩人躺在地上给倾若当肉垫子时被雨水浸湿了,它却依旧是温暖无比的。甚至暖得倾若的心都在砰砰跳个不停。
倾若缓缓得抬起头,她的一双眼睛正好鬼使神差般的与恩人那一双明亮且会说话的眸子相遇了。
倾若在恩人的一双眼睛里看到了很多东西,有山花,有清泉,有焰火,有星辰。。。总之世界上能想到见到的一切美好的东西,这双眼睛里都可以看到。
两个人在雨中,在油纸伞下,在千万道雨斯银线结成的屏障珠帘后站了许久,沉默了许久。
恩人似乎也发觉如此站着不是长久之策,便朝着倾若适才指的方向望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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