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伏前后,骄阳似火,垄热风炎。
天地好似一个巨大的蒸坊,大有熔炼万物、驯化众生的意思。
在这一个动辄汗流浃背的日子,程程拿着蒲扇,兀自躲在树荫下打盹儿。
一旁的遮阳伞下,叶润秋正坐在竹椅上,旁若无人地看着书。
只有游客买水时,她才停下来,张罗生意。
这是小镇与三环路的交汇处,原本的荒僻之所,因为一座水上乐园而变得与众不同。
时值盛夏,游乐园的生意火爆异常,周边的人看到了商机,就在四周租下摊位,卖卖水和泳衣之类的应需品。
母亲也是众多小贩中的一员,近来见她忙得不可开交,叶润秋便过来帮她打打下手。
“老板,来瓶水!”
叶润秋彼时正沉浸在《阿q正传》的世界中不可自拔,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叫唤。
合上书,缓缓抬起头,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是她?
见清来人,叶润秋娇躯一震,整个人生生愣在原地。
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那人也一脸震惊地望着她。
若非亲眼所见,她做梦也想不到是思思!
巧合?
如果是巧合,也巧的太扎心了吧!?
冷静下来,叶润秋皱了皱眉,一边尴尬地站起身,一边低头收拾桌子,“要什么水?”
兴许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思思呆呆地盯了她好久,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叶同学呀。”
明明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问候,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的刺耳!
“嗯。”
突然想起告密那事,叶润秋对眼前这人又多了几分讨厌,恨不得她早点买完,早点消失。
哪知人家像没事人一样,饶有兴致地挑了一会,才问:“就这几样?”
“嗯。”
根本不想理她,可叶润秋越是不耐,思思越是来劲。
顺带还招呼室友过来围观,一群人像看猴一样看着她。
那一刻,她恨不得钻进鞋缝里!
一阵挑挑拣拣后,思思才装模作样地拿起一瓶茶,讪笑道:“没过期吧?”
“你感觉呢?”对上思思的目光,她冷冷地回道。
思思却耸了耸肩,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说道:“我不知道才问的嘛。”
“你自己不会看吗?”感觉思思来者不善,她又何必笑脸相迎。
“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思思有意将“客”字加重了音,似乎在有意表明自己上帝的身份。
说话时,她的室友也昂胸拔背,一脸傲娇地望着她。
“不然呢?”还要在你百般刁难下赔笑脸吗?
听出了对方的嘲讽,她真想吼一声“滚”,但她还是忍住了,因为图一时之快非但无济于事,反而还会落人话柄。
赔本的买卖,她一向不做!
似乎看出了她的窘态,思思掩嘴轻笑道:“没别的意思,不要在意。我只是在行使我的知情权而已。”
“......”无语!
买个水也能一套一套的,也是没谁了!
感觉思思就是个心机婊,枉她之前还天真地以为能摒弃前嫌,现在看来,她真是一厢情愿了。
“怕被毒死就别买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叶润秋回身一看,原来是程程,想来是这边的争吵吵醒了她,但不得不说,醒的恰是时机。
看清是谁,思思咬咬牙,愤愤地道:“你什么态度?”
一时间,她的室友梅梅也上前一步,面目不善地盯着她们。
“就这个态度,爱买不买!”
说着,程程走到她跟前,与思思对视起来,剑拔弩张的架势丝毫不输恃宠而骄的思思。
近一年来,程程的变化很大,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事事担惊受怕的小丫头,而渐渐变得能够独当一面了。
不似她,一如既往的有骨气没血性。
母亲自小就说她性子随父亲,遇事软弱,不够硬气!
多年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之所以这样,一是太理性,二是太没有底气。
“你是老板吗?”思思脸色一变,指了指程程,质问道。
“老板是我闺蜜,这个理由够吗?”程程反驳道。
叶润秋顺势挽着程程的胳膊,接话说:“对,我们向来不分彼此!程程全权代表我!”
“你!你们!”思思一时憋得说不出话,气得直跺脚。
“我,我们什么?”
见思思语塞,程程继续说道:“买不起就别买,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就冲这话,我今天买定了!”
思思恨恨地说了一句,脸色阴晴几变,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怨妇,“冰红茶来三瓶!”
“九块。”
“不是两块五一瓶吗?”
“租地方不要钱啊!游乐园里五块,你爱买不买!”程程没好气地说。
“本小姐有的是钱!”思思怒喝一声,随手扔出掏出九个硬币,往桌上一甩,然后拿着水,扭头就走。
她的室友也冷哼一声,尾随其后。
“不就是拆迁赔了点钱吗?天天高人一等的样子,什么人啊!”程程怏怏不乐地道。
有关思思,她们多少有点耳闻,高一时她家拆迁,得了一笔赔偿,从那之后,整个人都是昂着脸看人的。
感觉思思就是一阿q,叶润秋也懒得和她计较,“好了好了,别生气了!那种人目光短浅,何必与她争一时的长短。”
叶润秋一向看得清楚,一辈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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