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他大喊一声。“我刚拜那位前辈为师!”
“呼”
季尘长舒一口气,颈前寒刃之上,凝了一滴猩红之物。“赌对了,这位少女应当与那老者关系不浅。”
洛仟纭停下长剑,不为其他,只因他说已拜师尊为师。
自己自小由师尊收养,师尊于她而言,便是亦为其父。当然,她自然不会轻信人言。他这话确实极为可信,毕竟之前师尊曾言遇一小子,想来便是这登徒子了。
自己一心向剑,便是为了师尊。因为她知晓,自己师尊遗憾之事,便是未能寻到一位可继传承之人。
自己愚钝,又怎能杀了师尊看好之人!
胸前起伏,强压下将长剑往前一送的心思。刚想收剑,可却又突然发现季尘眼光下撇。
“你!”
季尘脖颈多了一条血线,再也不敢乱瞟了。刚刚那一袭红衣难掩曼妙身姿,他不自觉的撇了一眼,结果差点受首。
“滚!再让我见你,便死!还有,此间事不得向任何人提及!若是被我知晓,纵是天涯,也定斩你!”
“好好好,我滚,我滚。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季尘又一次发挥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的优良作风。
洛仟纭收剑,转身不再看他。一是为不露春光,二是怕杀机再起,三却是因此刻静下,面色竟红了起来,怕被季尘看见。毕竟她不论性子多冷,终归是个少女。
而季尘则是连滚带爬的朝山下爬去,此事毕竟是他不对,有失风范,就算被杀,都不能说些什么,当真是心有余悸。
不过,那老头的名头倒是挺好用,他很满意!
当然,若是他心里腹诽她师尊的事,被洛仟纭知晓,这长剑必定是要染血了的。
两次登顶,遇一老一少,此间凶险万分,不得入,不得入!
剑格之上,季尘刚一落地,便见一道身影,有些狼狈的自另一端攀爬而上,走上前去,才发现原来是那白倚剑。
“早啊。”
季尘打了个招呼,刚刚失节,此刻怎能再失了礼。
而白倚剑经历了千辛万苦,才是爬了上来。可怎么也没想到,会看见季尘。所以也是呆愣了一下,随即便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面上惊讶变成了不屑和嘲讽。
如此历练,竟走后路,旁门左道!
拨开季尘,强忍着疲惫,开始打量起这剑格。而季尘也不过是耸了耸肩,不多在意。何必再去热脸贴冷屁股?
而白倚剑此刻,不去理会只知投机取巧的季尘,本来还敬佩他的胆识,现在一看,却是毫无剑骨。
打量着这楼台阁宇,为其叹服。自然也看见了那睥立的孤峰。
自顾找了处干净地方坐下,休息起来。之后半个时辰才陆续有人爬了上来,第二是楚尧卿,第三则是之前不漏山水,所以季尘也不知姓名。
不过一见季尘,都是没啥好脸色,前几名争的激烈,谁在前谁在后都是门清,季尘显然是走了山后。
后面一些不明其中的,则是不知后山石阶,倒是恭喜季尘,惹的季尘都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呼呼...我说尘哥,你什么时候跑到前头去了?”季尘没爱搭理他。
“歇你的吧!”
直至正午,最后一名才爬了上来。席剑习飘然落下,看了眼季尘之后扫过众人。
“以后这里便是尔等修行之地,无事便不要随意下山,而且切记一点,不得爬这剑巅!违者自负!”
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眼季尘,让季尘尴尬的抹了抹鼻子。心里暗暗推测“不会这些人都知道他偷爬了这绝峰吧?”
“现在,以次此攀山名次,前三者二楼,其他不得入。明日习剑,现在自己找一处楼宇歇息,记住,只有‘明、生、月、地、人、寒、天’七楼可住,现在自行散去。还有,季尘,你不算,前三无你。”
说罢便要御念而去,可忽的又似想到了什么转身道。“以后进出剑庭皆要凭借此令,既是进入剑庭的凭证,也是剑庭第子身份的象征。”
说着,便挥洒出百十块令牌,都是径直落在了众人手中。季尘握住有些温润,发现不知是何材质,只是通体银白,不似凡品。
正面是一龙虬“剑”字,背面则是一柄长剑雕刻,只是这形形...怎么和黑剑一样?!
席剑习离去后,众人拿着令牌,纷纷猜测起之前发生了什么,怎么还特意嘱咐了一句季尘不算。
“尘哥,什么情况?”
季尘脸色不变,随意答到。“山后有石阶,我从那上来的。”
“我去,尘哥,你也太不地道了吧,你怎么能这样?!!关键是,有路不告诉我?!这前三是人挣的吗?还不如跟你一起呢。”
“我先前也只是猜测,转了一圈才找到。”林龙凤满脸幽怨,跟深闺怨妇似的。
而周围众人,也是大概都从旁人那知道了季尘投机取巧的事情,看向季尘的目光,都是不友好了起来。
不说季尘他偷奸耍滑,单单是有大家都受了苦头,唯独他乐得开怀,不记恨他记恨谁?
也有剑心清明者,不屑的是,季尘毫无剑者风骨,旁门左道样样齐全。论来论去,反正大家对季尘之前挥剑四方,独面群豪的风采,以及晚宴琴艺的钦佩,那是漏的一点不剩。
当然,季尘是从不会在意这些的。
“先找处落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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