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山,普普通通的一座小山,要是硬说有什么与众不同的,除了面朝大海,那就应该只剩山上的三阳观观主,是当今大渝的国师了。
今夜的三阳观很是热闹,几年前那位已经七十高龄的国师大人,觉得清修无聊,于是极乐之宴便应运而生,每年不知办多少次,每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办,全凭观主喜好。今晚便是这极乐之宴。
这三阳观虽说是占了个道观的名字,但却是求得一个自在逍遥,不在乎清规戒律,甚至三阳观的道士在山下娶妻生子的,都不在少数。至于观主的极乐宴,伶仃大醉的也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李渔拖着一个喝多了的胖道人回后院,李渔别看只有14岁年纪,辈分却是极高的,观主天南子视若珍宝的三弟子就是他,这前院横七竖八躺着的道人,论辈分九成都要称他一声师叔,剩下那一成,则是要叫师叔祖。
而值得李渔动手拖回后院静室的胖道人,却是李渔的二师兄,亦是大渝混天监监正,名叫元辉,三十左右的年纪,一脸富态,平日里笑起来,不像个道人,却是像极了佛教里的弥勒佛,
“唔,是师弟你呀,不必拉我了,陪我走一走吧”元辉稍稍睁开了眼,细小的眼睛在胖胖的脸上,显得格外可怜,说着摇摇晃晃的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缓缓地在月下挪动着
“今日是三月初二吧,又到师弟你的生日了啊”
“师兄,我是弃婴,被人抛到山下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时,你又怎能知道的呢?”李渔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呵”元辉嗤笑了一声“我这正五品的混天监监正,若是连着都算不出,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师兄莫要诓骗我,连师傅都算不出来”
“这极乐之宴,每年都会有个五六次,每次时间都是不定的,但是偏偏只有每年三月初二这一天,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找理由,来办一场极乐宴,你的事情师父最是挂念,再说了,谁说你是弃婴,我还记得,那年师父还不是国师,大渝还未立国,一天早上,师父突然从观外冲进了,那怀中报的婴儿,便是你。。。”
“元辉,你醉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院中的紫薇树上响起。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士在树梢一跃而下。来人正是大渝皇帝亲封的冲玄静应显佑大法师,大渝开国国师,三阳观第八代观主,天南子。
看到他来,元辉的酒瞬间吓醒了一半,胖胖的脸上堆满了笑。
“师父说的对,今日的黄精酒格外的醇香,是弟子没忍住,多喝了几杯,倒是丢人现眼了。弟子这就回去,自罚闭关三日,好好清醒清醒。”
“不必三日”
“师父我自知失态,不必怜悯,不是我自夸,就弟子这体格,扛个三日。。。”
“五日就好”
“啊?弟子领命”
说完元辉做了个稽首,逃跑似的回了后院,胖胖的身体竟让人有种敏捷的感觉。
空荡荡的院子就这剩下了李渔和那个刚刚把师兄赶走的天南子,奥,还有一棵紫薇树。
李渔看了看身边的师父,嗯,酒葫芦的塞子还没塞上,胡子上与沾着晶莹的水珠,努力吸了吸鼻子,可以闻到黄精酒的味道。
李渔现在可以确定了,自家师父绝对是极乐宴上没喝尽兴,这是藏到紫薇树上偷偷自饮自酌,然后碰巧听到师兄说话,才跳了下来。
缕清思路之后,李渔小声嘟喃。
“老道士身体真好,七八米高的紫薇树梢说跳就跳,啧啧啧“”
天南子刚要说话,就听到这竖子在小声编排自己
很快啊,“啪”的一声,李渔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勺就挨了结结实实的的一巴掌。
“哎呦,师父,打我做什么”
“哼,竖子”
南天子冷哼一声,刚要拂袖而去,突然想到差点忘了正事,胳膊甩到一半,又硬生生的落了下来。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色,蹲下身来,摸着紫薇树。
“师父。。。”
天南子摆了摆手,适宜不要说话,缓缓站起身来,用刚刚摸完紫薇树的手抚了抚胡须。
“元辉他今晚喝醉了,他的话,不必当真”
“师父你。。。”
“对,元辉喝多了,戏言尔”
“我是说师父。。。”
“我记得前几天陛下派人传信,要看前朝的道经,阴,领着陈公公挑一挑。”
“弟子领命,对了,师父我其实是想说。。”
“行了行了,不必再问,为师乏了,回房歇着了”
说完,天南子逃似的的离开小院,嗯,除了体型不像,和元辉基本上是一模一样,亲师徒无疑了。
“师父其实我是想说,今天下午元宝刚刚在紫薇树下撒了尿,就在你刚刚摸得地方”
远处天南子的身形一顿,好像又快走了几分,过了一会,李渔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其实不必瞒我,我什么都知道,爹”李渔缓缓说出这句话后,转头看了看紫薇树的树干。
“元宝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阴天不给它肉骨头吃了”
李渔摇了摇头,也转身回房睡觉。不一会,热闹了一晚的三阳观就陷入了安静。
微山上的三阳观陷入了安静,而微山下的广陵城,却没有这么平静了。
广陵城北门名叫“芳林门”,而赵六就是守门的之一,今夜轮到他当值,不过他大小也是个队正,站了一会便偷偷窝在城墙背风处歇着了
赵六打了个寒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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