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太子府,
杜枕河在案前画工笔,余年在一旁望着茶盏发神。
“来看看,我画的怎么样。”杜枕河突然说道。余年猛地回过神,起身走了过去。案前摊着一幅临江送别图,画上的告别的二人被描绘得极其细致,可就是都没有画脸。“太子殿下出手,那必然是画的极好的。”杜枕河用手轻轻碰了一下画中人,“你可知我为何不予画出他们的面容。”余年摇摇头。杜枕河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起身径直走出了房门,坐在了屋檐下的软垫上。余年跟去,坐在了他旁边。
“我那晚等了你很久。”
“那晚实在是有些意外。郡王醉酒了。”
“她可有说出什么?”
“一些胡言乱语罢了。但是我从中听出,她似乎没有对皇位很迫切。”
“呵,笑话。谁又会把野心写在脸上呢?”杜枕河嗤笑道,继而又迟疑了一下,接着问道,“你这几日都和将军府那位呆在一起?”
“是。还有几位朋友,久别重逢。”
“怎么没去郡王那边。”杜枕河不经意地理了理袖口沾染的墨迹。
余年顿了一下,忽而转头看向杜枕河,“太子殿下,你怀疑我?”
杜枕河没有看余年,抬手接过了一旁小太监递来的茶,喝了一口,挥挥手示意小太监退下。不慌不忙地放下了茶盏,“若是怀疑,今日也就不见你了。”
“那太子何出此言?”
“三日后你随我进宫。”
“我们二人不用避嫌吗?”
“做正事的时候到了,避什么嫌。”
“太子是说...逼宫?”
“别说的那么难听,不过是劝劝父皇提前传位给我罢了。”
余年沉默了一下,“且听太子安排。只是...”
“说。”
“太子登基后,如何处置陈颦儿?她非太子门下客,现居抚远大将军一职。”
杜枕河眯起了眼睛,看着余年道,“这时你还想着她?”,顿了顿续道,“罢了,你又没把她放心上,只是当作朋友,我知道。她作战有功,是杜国的大功臣,自然会好生对待,加以封赏的。”杜枕河从怀中摸出玉牌,笑着看着余年。“余兄不必担心。”
余年点点头,不再提,“那这几日需要我做什么?”
“看住你父亲,每日派人来和我汇报他都见了哪些人,说了什么话。还有,这两日你不必来府上了,免得引人注目,有什么消息就派人来传。有变数我会时刻想办法告诉你的。”杜枕河收起玉牌。“是。”余年点点头。“还有一事要你帮忙。”“什么事?”“今日去见见杜枕月。”“为何?”“她那边的探子最近没了消息,也不知是不是被发现了,我思来想去,她爱慕你,你去探探最合适。”
听风楼。
陈颦儿和赵雪池坐在一楼厅堂里,两个人表情出奇地一致,在认真听说书人讲故事。
“这尚温郡王,对宰相府的二公子,那可是真是一见钟情,再见痴心。而这二公子,对郡王,也是百般爱护。二人才子佳人,可谓谈得上是一段佳话。说起那一日,郡王与二公子在别苑内对诗饮酒,相谈甚欢,屏退了众人,二人独处至深夜......”
“颦儿,这个二公子...不会就是余年吧?”赵雪池小心地试探道。
陈颦儿惊地嘴巴都合不上了,“雪池姐姐...这不可能吧...我也不知道...”
说书人继续绘声绘色地讲着,时而有人喝好,有人鼓掌,有人催促快些讲。“咱这京城啊,算是又多了一段佳话啊!”响木落在桌子上,今天的故事结束了。
赵雪池拉着失魂落魄的陈颦儿从听风楼里走出来,看着陈颦儿的脸色越来越差,忍不住担心地问道,“颦儿,你没事吧。”陈颦儿摇摇头,心中实在是不解。她与余年当时在这里关系最密切了,可这尚温郡王的名号,却从未听到过。除此之外,心中也有一丝丝的失落和难过。“颦儿,暂时先不要想太多,说书人讲的故事而已,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啦!我陪你去问问他好了,我觉得你们两个是两情相悦的。”“什么?两情相悦?”陈颦儿懵懂地抬起头,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我喜欢他吗?”赵雪池疑惑地看着陈颦儿,“你时时刻刻都在提他啊,你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吗?”“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到他和别人在一起,我心里绞痛。”“那便是喜欢啦,我的傻颦儿。我相信他也是喜欢你的。”二人说着,朝宰相府走去。
余年从太子府回来后,嘱咐了身边几个亲信守着余宰相,自己换了身衣裳,准备前去郡王别苑。他心中莫名有点害怕,上次见过杜枕月失态后,到现在,已经半月有余了。不知道这次相见会是怎样一个状态。
刚走到宰相府门口,还未上轿子,便远远看到了陈颦儿和赵雪池的身影。余年朝她们招招手示意。等二人走近,余年冲着赵雪池打趣地说道,“怎么没跟你少惟哥哥在一起待着呀。”赵雪池看着余年准备出门的样子,问道,“这都是快黄昏时候了,你去哪里呀。”余年抬头看了看西沉的太阳,随口说道,“去趟郡王别苑,办点事。”
“郡王别苑?”陈颦儿猛地抬起头,提高声音道。余年被吓了一跳,敲了敲陈颦儿的脑袋,“一惊一乍做什么。”陈颦儿喃喃道,“那就是说,都是真的了,郡王别苑,尚温郡王...”“你在说什么呀,什么是真的?”余年问道。赵雪池正要打岔,陈颦儿抢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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