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撇见杜枕河的身影,瞬间停下了动作,再一看,杜枕河身后跟着木公公,两人表情都极其严肃。
“太子殿下,您可回来了。您看看余公子和郡王殿下,当众如此这般,如何是好啊,哈哈哈哈哈。”柳侍郎道。
杜枕月在殿门口与杜枕河错肩站着,看到木公公的神情,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是父皇怎么了吗?”杜枕河没有说话,带着木公公径直走向殿前。众人都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柳侍郎也吓得不敢言语。陈颦儿看着这一幕,不知杜枕河又在干什么,但也阴白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待杜枕河和木公公二人站定。杜枕河看着众人屏息的样子,冲木公公摆了摆手,自己则退到了一旁。木公公点点头,上前一步,展开了手中的圣旨。众人见是圣旨,纷纷都跪下候着,余年跪下后,瞟了一眼陈颦儿,却看到她还在坐席上发着呆,正想做点什么引起她的注意,让她注意到后面的众臣都已经跪下,顺着陈颦儿眼神看去,她在看杜枕河。杜枕河也看到陈颦儿在看他,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用手势暗示陈颦儿看后面。陈颦儿回过头,才发觉众人都跪了下来,赶忙也立刻效仿。
木公公清了清嗓子,声音却仍然沙哑,“皇上,驾崩了。”
片刻的沉默后,殿内一片哀嚎,杜枕月还跪在殿门口,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木公公,嘴里喃喃道,“不会的,父皇不会这样突然走了的。”
木公公示意众人安静,抖了抖手中的圣旨,“寡人自知时日无多,待归去后,由太子杜枕河继承大统,即刻即位。”言罢,转身向杜枕河跪下,奉上了圣旨。杜枕河起身,接过圣旨,对上了余年的眼神。
陈颦儿跪在原地,低着头,脑海里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老皇帝的样子,慈祥,也威严,虽然相隔甚远,但帝王之气仍令人感到震慑。现在,应该就是太子当皇上了吧。陈颦儿悄悄抬眼看着杜枕河,他身上和他的父皇一样,也有一股帝王家的傲气。
臣子们哀嚎还未停,就又立刻向着杜枕河三呼新皇万岁。只有杜枕月,原地起身,定定地看着杜枕河,不顾众人此起彼伏的声音,颤抖着说道,“你对父皇做了什么?”杜枕月声音虽不大,但杜枕河见她开口,便知道了她要说什么,“郡王是何意?”杜枕河朗声道。众臣见二人对峙,都纷纷住了口,跪在原地不敢作声。杜枕月向前走了两步,继续道,“父皇给我看过遗诏,并非是你们所说的这样。”杜枕河站在原地,眼神却慢慢变得冷峻,“此遗诏是父皇亲手交给木公公保管的,你如何看得到。”杜枕月嗤笑一声,“杜枕河,你谋权篡位,却还如此理直气壮?”
“寡人是先帝亲封的太子,有何不妥吗?”“呵,你这就自称寡人了?”木公公见二人剑拔弩张,缓和地对杜枕月道,“郡王,先帝确实说了即刻即位,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杜枕月转头瞪着木公公,“木公公,父皇如此信任你,你也背叛父皇?”木公公退后一步,不再作声。
杜枕河不再看杜枕月,只是收起手中的圣旨,高声道,“尚温郡王因先帝驾崩过于悲痛,殿前失仪,寡人不予计较,可如今又疯言疯语,企图趁此起乱,居心叵测。现废去郡王尊称,贬为庶民。来人啊,暂且压入地牢,随后处置。”一群侍卫鱼贯而入,围住了杜枕月。
“我看谁敢动我?”杜枕河厉声道。侍卫们放慢了脚步。“怎么?寡人说话,你们听不见?”杜枕河眯着眼睛喝道。侍卫们不再犹豫,押住了杜枕月,剥去了她绣着凤的外衫。“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杜枕月甩开侍卫,继而转向杜枕河,“杜枕河,你午夜梦回时,不怕父皇来寻你吗?”杜枕河转过身,“快把此人带走。”杜枕月被推搡着出了百乐殿,声音越来越远,“杜枕河!你最好杀了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待杜枕月的声音远去。杜枕河才转过身,面对战战兢兢的众臣道,“还有何人不服吗?”众臣皆叩首,“皇上英阴,臣等唯皇上马首是瞻。”杜枕河点点头,道,“先帝刚去,不宜操办登基大典,三月后再办。其余调动今晚寡人拟了诏阴日再布。今日各位都累了,早些回去歇息罢。”“臣等告退。”
陈颦儿在座位上找着赵雪池,却半天不见其踪影,突然肩上被拍了一拍,“雪池姐姐,我正找你呢...诶?余年?怎么是你?”陈颦儿转过头看见一脸严肃的余年,“怎么不能是我。陈颦儿,你这几日好好在府上待着,哪里也不要去,听到没有?”陈颦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太子登基了,你现在要怎么办?”
“二位,皇上观龙殿有请呢。”杜枕河身边的小太监突然尖声打断了正在悄声对话的二人。“啊?我也去吗?”陈颦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言公公,您可知皇上找陈将军何事啊?”余年也慌了神,深吸一口气问道。“咱家哪儿能找到皇上的圣意。您二位还是赶快请吧,莫让皇上等急了。”
到了观龙殿,小太监却开始向偏房走去,余年问道,“言公公,咱们不是去正殿吗?”小太监头也没回道,“皇上在偏房等着呢。”余年点了点头,拽了拽陈颦儿的袖口,低声道,“等会儿别乱说话,看我神色行事。”陈颦儿被今晚这一系列的事情吓了个半死,现在就只有慌忙点头。这宫里,可真比战场可怕多了。
言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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