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颦儿和赵雪池同时屏着呼吸看着眼神慌乱的卜来克,刚松开捂着他嘴的帕子,他便在嘴里念着,“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干的,是他,是他逼我,是他逼我。”陈颦儿和赵雪池互相对视一眼,心中都揪了起来。赵雪池将手中的刀又离近他脖子一寸,粗声道,“把你做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我就放过你。”谁知卜来克却突然闭了口,手脚极力挣扎着,仍凭二人怎么问也不愿意再开口。
卜来克挣扎太厉害,二人有些拉不住,赵雪池只好将他打晕。看着昏迷的卜来克,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赵雪池开口,“你觉得他是做了什么事?”陈颦儿看了一眼赵雪池严肃的神色,“我们应该想的一样。”赵雪池转头盯着卜来克,“若真是他做的,我定不会饶他,让他死八百回都不足为过。”陈颦儿点点头,“只是不知他为何要这样做。”
“现在怎么办?”赵雪池语气里难掩焦躁。陈颦儿思考了片刻,“我看他也没什么太大胆子,许威胁一下便可以了。你曾经与他共事过,可知他家中是否有老小?”赵雪池眼睛一亮,“对啊,我居然把这给忘了。他家中确实有妻小,那时他女儿方才出生,他在军中请兄弟们喝酒吃肉庆祝过。”“这就好办了。”陈颦儿心中有些复杂和犹豫。
片刻后,卜来克醒了过来,赵雪池的刀已然从他脖子移去了心口。陈颦儿压低声音道,“说出来,我们便可饶你一命。如今,你家妻小也在我们的人手里,你若是倔强,死不足惜,但可怜了你的小女儿。”果然,卜来克听到女儿一次后,神情大变,“我说,我说。”又看向逆着光的陈颦儿,“二位大爷,我若是说出来了,你们定要保我和家人安全,否则,我说与不说,没有区别。”陈颦儿冲他坚定地点了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吧。”
“是他们挟持我的妻儿,逼迫我去给陈虎岩将军下毒。”卜来克话音刚落,赵雪池就要动手刺死他,陈颦儿一把拽住赵雪池的手,使了使眼色,自己拿过了刀,对着卜来克,“继续说。”“他们挟持我妻儿,逼迫我给陈虎岩将军平日里吃食下毒,还许诺让我做大将军。”陈颦儿紧接着问道,“你就这么恨陈虎岩?”卜来克闭上了眼睛,“陈虎岩将军一生待人宽厚温和,我怎么可能恨他。只是那毒药甚是奇怪,他们给我时,我再三确认过,不会要了将军的性命。可将军受伤时,我曾去给李郎中坦白过,问他是否将军伤势恶化与毒药有关。”
“李郎中?李郎中居然也知道?他怎么说?”赵雪池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我那日去问李郎中,坦白后,李郎中没有很吃惊,只是告诉我,那毒药若在平时确实不会致命,但只要身上出现伤口,便会毒发,任凭是什么人,都无力回天了。”“那为何李郎中没有告知众人?”“我也不知道,但我记得李郎中的模样,似乎像是早就知道将军中了毒。”“李郎中不是你们的人?”“我只有自己一人,所有的命令都是从宫中发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上头的人到底是谁。”
“宫中?”陈颦儿心中一凉,“可是皇上?”卜来克脸色微变,“我,我也不知道具体是谁。只是,只是那人来找我时,我隐约记得跟着他的人唤他公公,所以才知道是宫里的人。”“公公?”赵雪池仔细在脑海中过滤着,“长什么模样?”“有些上了年纪,精神很好,个子不高,两颊有些凹陷。”“言公公?”陈颦儿立刻接道。卜来克犹豫了一下,“我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
陈颦儿和赵雪池都不再说话,但陈颦儿感觉得到,身边的赵雪池在微微颤抖。而此刻的她,仿佛觉得自己在做一场非常不真实的梦,有种还在梦中,没有反应过来的感觉。看着陈颦儿和赵雪池都不再说话,卜来克语气里带了些哭声,“若是早知道会害陈将军姓名,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都不会干啊。自从陈将军病逝,我便心中一直愧疚万分,甚至连他女儿,也就是我们现在的敬国将军,我都不敢直视。”
“你。”陈颦儿本想大声斥骂他,但也忍住了。“你放心,我们定会保你和你的妻小毫发无损。只需要你不要将今晚的事情给任何人说。只当我们二人没有来过,你也没有说出这个秘密。”卜来克连忙点头,却不小心碰到了陈颦儿手中的刀,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卜来克吃痛,一时间喊了出来。陈颦儿和赵雪池立刻警惕地躲在了塌旁。
果然,没几分钟,就有小兵的声音,“卜部将,请问您有什么事吗?”陈颦儿仍伸手将手中的刀架在卜来克脖子上。“啊,我无事,梦魇罢了,你且退下吧。”卜来克用寻常语气高声道。“是。”看着小兵的影子消失在了营帐上,陈颦儿和赵雪池二人才起了身,看着脸上仍惊魂未定的卜来克,给他解了绳子。赵雪池又一次将他打晕后,二人便悄然离开了。
回到自己营帐,二人换下夜行衣,都沉默地坐在塌边。“颦儿,你打算怎么办?”赵雪池闷声问道。“若真是他做的,我一定会为父亲报仇的。”赵雪池点点头,“我也会为陈虎岩将军报仇的,即便他是皇上,就算是天上的神仙,我也会将他按在将军的墓前叩头谢罪,让将军亲眼看到,我为他报了仇。”
陈颦儿突然有些后知后觉的心痛,不知为何,有种喘不上气非常窒息的感觉。“颦儿,颦儿你还好吗?”赵雪池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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