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我练的可勤奋了!”陈颦儿在空中比比画画。“对了,雪池姐姐,晚些时候你去父亲帐中议事的时候记得叫上我,父亲亲口允了。”
京城,太子府。
杜枕河与余年端坐在棋局两端。杜枕河执白子,余年执黑子。看似白子占优势。
“所以什么时候发兵。”余年不动声色地问道。
“不急。”杜枕河懒懒地回答,“宫内现在守卫空虚,再等他们懈怠些时日。”
“嗯。”
“余年,你就这样恨你爹?”杜枕河微微抬眼看了看低着头的余年。
“没有,我不恨他,我只是觉得他不是个好宰相。”
“那你会是吗?”
“我不知道。”
“那我凭什么废你爹,把宰相位给你。”
“因为我会帮你。”余年下了一颗子,抬头直视着杜枕河的眼睛。
杜枕河笑了,他从不吝啬自己的笑容。“余年,你这样,莫不是为了什么人。”
余年怔了怔,立刻缓过神道,“何人没有野心,余年只是见惯了世间疾苦,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陈颦儿?”
余年心中一紧,若无其事地说道,“她怎么了?”
杜枕河斜斜地靠在了软垫上,“不想下棋了。”
“太子殿下,您今天唤我过来,到底是要说什么。”余年没有动,继续拿了一颗黑子。
“余年,你是聪阴人。既然你不是为了给陈颦儿安稳的生活,那便由我来给她。”
余年如被惊雷轰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知道为什么这皇位迟早是我的,我仍然要逼宫吗?”
余年已从刚才的震惊转为愤怒,“你想对陈颦儿做什么?”
杜枕河没有理会余年,自顾自地说道,“因为我不想等了。我很少有想要的东西。”
余年一把揪起了杜枕河的领子,“不要碰她。”
杜枕河轻轻地推开了余年,“你不就是想当上宰相,给她富裕安稳快乐的生活吗,免得她再上战场。”
余年彻底失了控,他几乎吼着说道,“谁告诉你这些的?!谁?!”
杜枕河笑了,“余年,和你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余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压低声音问道,“你这是玩笑?”
杜枕河起身去倒了一杯茶,递给余年,嗤笑道,“怎么,难不成你以为我真要和你抢区区一个陈颦儿?”
余年一时间摸不定眼前这个看似慵懒的太子,只好沉默地看着他。
“余年,我只是提醒你。莫要被情路绊住脚。天下都是掌握在我们二人手中的。”
塞北。将军大营。
陈颦儿坐在一众将领中间,显得有些突兀。
“将军,陈副将未曾到过真正的战场,第一战就让她参与如此凶险的战斗,是否不妥?”一个大胡子模样的人抱拳道。
“末将以为也是,陈副将初临战场,并无作战经验,恐有生命安危,望将军三思。”立刻有人附议道。
“末将也认为,陈副将应当先在军营里熟悉熟悉......”
陈虎岩坐在上位,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陈颦儿。
其实今日所见所闻,对陈颦儿的冲击远远大于她曾经的人生经历过的所有事情加在一起。真实的军营,受伤的伤员,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兵器冰冷的相碰声,她又开始感觉自己在做梦,这一段时间,生活地极为不真实。我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这一切和我想象中的穿越相差如此之大,如果我丢了性命,会穿越回以前的世界吗。陈颦儿犹豫了。
军帐内一片寂静。
“将军。”赵雪池突然起身跪了下来,抱拳道,“末将以为,陈副将应当参与本次战役。战场均是残酷的,无差别之分,早日迎敌,陈副将才可早日担当大任。”
赵雪池响亮的声音讲陈颦儿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啊,我刚才还不是信心满满吗。既来之,则安之。我的一腔热血,也算有地方挥洒了。
陈颦儿立刻跪在了赵雪池身边,抱拳,用自己最坚定的声音大声说道。
“各位将领,颦儿深知战场凶险,早在府中时,父亲早已与我知悉。只是颦儿身在将门,理应为家父分忧。且颦儿自己也有报国之心,虽武艺不算高强,但绝不会拖各位后退。望各位将军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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