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京城的午后格外炎热,温叶在马车上昏昏欲睡,到府进院后衣衫尽湿,贴在身上十分难受,她来不及换身衣裳急忙招来茗护卫。
“茗儿,你去马房把我那匹狮子骢刷洗干净,拾掇好了牵到成阳侯府去。”
“是,小姐。”
茗护卫爽快答应着转身去往后院马房跑去,紧接着一护卫立在院中禀报。
“主子,温二公子和墨小侯爷来了,眼下正在前院等您,总管说他们是一起到的府。”
“好,我这就过去。”
晚照帮着温叶换了身清爽的衣衫,又吩咐晓春告知后院多备些午膳,两人匆匆赶去前院会客。温叶摸了摸掩面的轻纱,外出时一直戴在脸上竟忘了取下,她犹豫着还是没有扯下,两人既然定了亲也不差这一时,万一认出她的身份又毁了婚岂不是功亏于溃。
“二哥怎会与他相识?”
“不晓得,不过二公子交友甚广,他认识墨小侯爷也不奇怪。”
晚照抿嘴摇头,此事她也一无所知,不过晴空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也不会急着寻她们回府。
“主子,若是墨小侯爷还是昨日那脾气,我可是不会忍的。”
温叶莞尔一笑,原本忐忑的心瞬间被她暖到,已她的性子自然不会委屈自己,不过有人护着的感觉还是不错。
“三妹,你看谁来了!”
温简见温叶来了,手腕一转收了折扇,挥臂扬手一指,墨彦随即站起对温叶拱手一礼。
“昨日之事是在下鲁莽了,今日特来向三小姐致歉。”
墨彦言罢上前一步,将一锦盒递与温叶面前,锦盒之内是一支红珊瑚发簪,是他一早让李总管从后院库房翻找出来的,虽不是很贵重不过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墨公子,言重了。”
温叶见他如此谦卑哪里还会计较,欣喜地将那锦盒接在手里。温简抿了口茶,撑开折扇慢摇。
“三妹啊!你与妹婿马上就是成亲了,这称呼太见外了。”
温叶气得想打人,温简这张嘴是越来越讨人嫌了,难怪他快二十一岁了,连个媳妇都讨不到。
“墨郎,请坐。”
她那声“墨郎”压得极低,带着七分羞涩三分犹豫,对于墨彦来说却很是受用。两人相对而坐,晚照为温叶端来了茶饮,见三人相处还算融洽总算放了心。
“你既称我为墨郎,我称你为三娘子便是。”
墨彦嘴角一弯语气难得的温柔,温叶微微一愣,这称呼倒很是不同,现在想来他之前称呼自己为“三小姐”而不是“温小姐”。
“墨小侯爷为何称呼主子为三娘子?”
晚照将温叶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墨彦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一旁的温简。
“次兄觉得吗?”
温简苦涩一笑,他自然不会说出墨彦已知她就是三公主的事,看来墨彦今日拉他前来,不光是让他充当长辈,保不齐对他存了些私心报复。
“夫妻爱称本就是随彼此心意的事,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温叶闻言微微一笑,随即点头回道。
“我也觉得挺好,墨郎费心了。”
墨彦嘴角勾起,修长的手指在盏口边来回摩挲,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温简。
“三娘子还真是听劝,没想不到次兄未曾娶妻,这夫妻之事倒是懂得颇多。”
“自然,女子在家听父兄,出嫁就听从夫君,这本是女子应守的规矩。”
温简垂眸一笑强打镇定,他经商三年左右逢源自然有些本事,没想到今日被墨彦三言两语弄得如此狼狈,他怕是马上要招架不住。墨彦闻言直起身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温二公子会这般守旧,之前怎么......”
温简重重地咳嗽了下,借机打断了墨彦的话。今日的墨彦与围猎那日的性情完全不同,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墨小侯爷,对于温叶他有了解多少,若他真的知道三妹就是当年与他定亲的三公主,面对失而复得的感情,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午膳备好了吗?我还真有些饿了。”
温简就势起身离开,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忽然想起墨彦派人送来的赤狐皮毛,怕不是单单送给他那么简单。那日围猎的是自己确实做得不太地道,没想到墨彦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他还真是个不好招惹的主儿。
温叶微微皱眉,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架势,她猜想温简之前定是惹到墨彦了。
“若是我二哥怎么惹到你了,我替他向你赔罪了。”
“既然三娘子这么说,那我就向你讨个赔礼。”
墨彦瞟了眼一旁的晚照,这姑娘单纯直爽的没坏心眼,日后跟着她入了侯府也省事,如今又换来个向家少主为自己办差还不错。
“赔礼没有回礼倒是准备好了,青白色的狮子骢,与墨郎正配。”
温叶言罢招呼晚照过来,两人耳语一番,晚照往后院而去。不多时,晴空牵着一匹骏马到了院中,颔首言道。
“墨小侯爷请过目。”
墨彦走到院中抬手摸了摸马背,果然是匹良驹,比圣上赐的那匹还要好,不过他向来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平日里不会随意收下别人的东西。
“三娘子觉得有必要吗?”
“礼尚往来,还请墨郎收下。”
温叶盈盈一笑,这本就是她为墨彦准备哄他的,如今成了回礼送出也顺理成章。
“大可不必。”
墨彦收回手淡淡一笑,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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