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来的时候,南霜已经躺在卧房里了。
不仅是王妃,连陈安的侧妃都过来凑热闹了。这种看大房出丑的时刻,她怎么能不在场。
南霜半卧在榻上,苍白的小脸紧皱着眉头。双眼时而微微张开,望望面前的人,大多数时候都双眼紧闭着,重重的喘着粗气。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了,御医没来之前。王妃自己都开始紧张起来了。
屋里屋外走来走去,左顾右盼的,也不知是因为侧妃在场,要故意装作关切,还是真的怕刚才出手太重,伤到了南霜。
待御医到场,为南霜把脉时,王妃依旧是一副不死心的样子,瞪着她的眼神仿佛在说,若是装病以后有你好看!
“公主这心疾乃是旧患?”
南霜点了点头,又特地向王妃瞥了一眼,看一看她那张吃惊又吃瘪的脸。
“那往后,公主万不可太过劳累,更是不得动武,否则神仙难救啊!”
“谢谢先生,南霜知道了,还请告诉父皇,南霜很好,让他不用担心。”
御医见公主礼貌有加,想来是个听话的姑娘,也未再多话。开了个方子递给茹四蘅,又同时命下人去煎药了。
临走了,又不忘嘱咐道:“国主挂念公主,病情我会如实上报,还望公主早些回宫才好。”
想必这位御医,是国主的心腹,为了从王府探得南霜最新的消息,国主也是不遗余力啊。
趁着王妃相送御医的时刻,南霜突然开口道:“听说侧妃姓沈,原是武朝烟雨山庄门人,还有个女儿?”
侧妃先是一懵,没想到南霜会与她言语,一时也没想如何回话,而且问及自己的女儿,更不知南霜的心思,只得先点了点头。
“我朝女子也可做国主,自然郡主也可袭王位,王妃那样的性子,侧妃就没有想过……”
她被此话吓得哆哆嗦嗦地站起,立刻摇头道:“没想过,没想过。”
“南霜随口一问,侧妃不会说去吧。”而后露齿呵呵地笑着。
“自然不敢。”
想你也不敢,被那八境的王妃训得跟避猫鼠似的,真是没用。
可她女儿就不同了,虽然从小被王妃打压,可她的性格却像陈安,天生桀骜难驯。但凡她表现的平凡一些,侧妃的日子也不至于那么难过。
南霜叹了口气,平淡地说道:“日后若有所求,可来找我,我许你们一个互帮互助的承诺。”
沈侧妃低着头根本不敢接话。她怕她刚应下,就被回来的王妃听到。这样她们母女俩就又有的罪受了。
王妃回来时,见两人神色无异,想此二人也起不了什么幺蛾子。
本想寒暄几句就走的,谁料南霜忽而坐起,与茹四蘅说道:“刚才没吃饱,我们去永眠楼喝茶吧。”
屋里瞬间鸦雀无声,就连茹四蘅也没有马上应声。
片刻的尴尬过后,王妃回过身严肃地说道:“刚才御医说了,公主不能劳累。何况今日心疾已发作过一次,再出去玩乐,万一出了事,石岩王府上下担当不起啊!”
此时地王妃眼中除了威胁,还有一丝杀气。
南霜却依旧用平静的眼神与她对视,毫不畏缩:“我有马车的,王妃忘记了?”
“路途颠簸,今日公主已不再适合出行了。”语气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王妃的意思,是要软禁我了?”
“你……”王妃此时握紧了拳头,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瞥了一眼低头坐着一语不发的沈侧妃,又瞟了一眼茹四蘅。硬生生地将怒气给憋了回去。
“我会不会出事,王妃最清楚了。要是不放心,派人随行,我不介意的。”
王妃已经吃过一次瘪了,可不想再被南霜套路。未留下话,只是将袖子一甩,冷脸离去。沈侧妃也像个跟屁虫似的,低着头跟在她身后走了。
茹四蘅叹了口气,说道:“小姐何必这么急呢?”
“嘻嘻……就是嘴馋了。”
*
紫云火食店。这家不俗不雅的饭馆,就在铁卢城最热门的酒楼永眠楼的正对面。
原本借着对面酒楼的光,不说座无虚席至少可是客似云来。今日却空无一人,也没有闭门谢客。
“茹先生,你说这天下奇门第一术士的卦象,准不准?”
茹四蘅扶着南霜下了马车,走进了这家紫云火食店。
“看他想不想算准。”
南霜瞧了瞧这僻静的店面,又问道:“那他有没有算到,自己今日会死?如果没算到,今日为何不迎客,如果算到了,又为何不跑呢?”
茹四蘅还没有答话,此店的伙计就上来驱人走了:“抱歉二位,闭馆今日有要客至此,用餐还请另则他日。”
南霜二话不说,从袖中掏出一百两银票放在桌上,说道:“帮我去隔壁街买只烤鸭,剩下的钱就当赏你的。”
伙计面色尴尬,没有接南霜的银票。
“不够呀?”南霜从怀中又掏出一张,叠上,“二百两,够你两年的工钱了吧。”
“这……”伙计显然心动了,大概是碍于老板的嘱咐,依旧没有伸手。
南霜立刻斜倚着头,失望至极地说道:“要是太为难呢,我就让街对面坐着的乞丐代劳了,反正这地儿,我今日是坐定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位中年男人的声音:“你且去吧。”
得了老板的允许,伙计迅速就拿上那两张银票,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中年男子拿了一壶酒过来,坐到了南霜的右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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