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研究所。
中午刚结束一场会议,裴止揉了下太阳穴,神情疲惫道:“我出去透个气。”
上周成立的“山区无名女尸案”,至今毫无进展。
无论是犯罪侧写,还是真实死因,都还有待商榷,但社会舆论已经开始介入,极大阻碍了破案进度。
裴止作为主要负责人之一,身上担子重、压力大。
他点了根烟,在门口出了会儿神。
钟易来找他的时候,正好看见他立在石狮子旁,怎么瞧,都是一股天之骄子的味道,清冷至极。
要不怎么说性冷淡呢?
就这长相,还穿着个白大褂,钟易要是个女的,都愿意跟他柏拉图。
睡素的都成,光看脸都能兴奋。
毕竟这张脸,太斯文禁欲了,钟易根本没想过,裴神仙睡起兄弟的女人来,也能这样面不改色,淡定自若。
真他妈qín_shòu一个。
钟易拎着酒走了过去,抬起手道:“你家老爷子上个月找我进的酒,我托人买头等舱搞回来了,你替我带过去。”
裴止掀起眼皮,“自己去。”
钟易脸色一变,立马求爹告奶:“你家老爷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老爷子一拐杖把我戳地牢里去!今年中秋,你总要回一趟的,顺手帮帮忙。小姜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多嘴。”
区区一个姜穗,对裴止来讲,毫无杀伤力。
但钟易明白,裴止这个人怕麻烦。
养个学生妹这种小事,没必要让上面的人知道,给自己找不痛快。
裴家根基厚,fēng_liú韵事少不了,裴国涛老来得子,就裴止这一根独苗,满月酒还没来得及办,发妻就产后抑郁自杀了。
葬礼刚结束没半年,裴国涛又结了次婚。
据说是跟当年的初恋,还认了个没血缘关系的干儿子。
男人么,心里头装着一个女人,就算七老八十了,也恨不得把那人娶回家。
就因为这事儿,裴止很少回大院。
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一起吃顿饭,但大多情况下,也都是不欢而散。
裴家的事情,钟易不好插嘴,他把酒塞进裴止车里后,拍了拍手,突然看到了裴神仙脖子上的草莓印。
啧。
整整三个。
小姜还挺努力。
钟易笑道:“你跟小姜,是来真的,还是就随便玩玩?”
裴止抬起眼,弹了下烟灰。
他的长相偏寡淡,尤其是眉眼,狭长锐利,眼睫一落下,衬得人又冷了几分。
姜穗昨晚不算乖,非要抱着他咬,不见血都不撒手。
往日,她不敢这样。
昨晚大概是喝了些酒,裴止任她去了。
他语气平淡道:“你觉得呢?”
“得了,”钟易抬起手,“你说这话,我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玩玩也行,小姜这姑娘挺好满足,多给点钱就能打发。”
裴止掐了烟,没应声。
姜穗的确很容易满足。
跟了他这么久,从来没主动伸过手,就连开房的钱,她都经常自掏腰包。
她总说,“裴医生愿意找我就很好啦,我不贪心的。”
这些话,裴止听听就过了。
他懒得去戳穿。
姜穗听话,又乖,睡起来舒服,从不惹事。
叫她六点来,她四点就能开好房,让她凌晨滚,她下一秒就毫不留恋的抽身说拜拜。
没有比姜穗更适合他的女人了。
至少目前没有。
她当初勾引的招数太低级,裴止很早就识破了,但他无所谓,他只需要一个餐后甜点来放松而已。
至于小甜点有什么目的,他根本不在乎。
钱,他有的是。
姜穗如果惦记,他并不吝啬。
裴止垂下眼,重新系好白大褂上的扣子,却被钟易提醒道:“你那只手表呢?”
他顿了顿,有条不紊地系好最后一粒扣子。
然后轻描淡写道:“被小白兔偷走了。”
*
姜穗这人贪财。
为了钱,什么下//流事都干过。
但她这人不蠢,做生意嘛,总不能左右逢源,小心损阴德。
更何况,庄清妍出手不算小气,姜穗很知足。
她拿该拿的钱,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也不算太愧疚。
姜穗歪头一笑,晃了晃手腕上的表——
她昨晚偷来的战利品。
这表并不是什么奢侈品,牌子挺小众,也没什么收藏价值,姜穗上网查过,款式还是女士腕表。
可裴止一直都戴着,就连在干那些事,也舍不得摘下。
姜穗小脾气一犯,就偷来了。
她猜,这表的主人,估计是裴止的初恋女友,又或者是忘不掉的白月光。
反正她不高兴。
她懒洋洋的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
然后假惺惺地摁着语音条说,“怎么办啊裴医生,你表落在我这儿了,要不要我给你送所里去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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