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乌云里闷雷滚滚,豆大的雨点噼啪打落下来,冲洗着大地。
许善睁开眼睛,从木板床上坐起身,望了眼窗外的滂沱大雨,嗅着清新的泥土味,忍不住伸一个懒腰。
窗子破也有破的好处,起码屋子里的空气质量好了不少。
至于那个盛满腌臜物的桶子,昨晚上就被他拎到了外面去。
他低头看了看衣服上的斑驳血痕,又看了眼地上那具身上插着刀的无头怪物尸体,地面都被它的血染红了。
昨晚把尸体拖进屋子后,他懒得再收拾什么,而且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除了一把刀就再无别的。
他就直接上了木板床,在血腥味儿中,一觉睡到了现在。
这一觉,睡的相当安稳踏实。
许善抬了抬胳膊,手臂上的肌肉还有些酸痛。
他从怀里掏出了簪子,来回打量,回想着昨天晚上。
当时的他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
那似乎才是玉坠带来的真正变化,可又像是红裙子的安排……
他沉思了一会儿,回过神,试图找回昨天的感觉。
“嘿!”
“嘿哈!”
“……变身!”
“猛男变身!”
许善坐在床上挥动手臂,奋力喊着口号,可惜喊了半天,也没发生半点变化。
但他感觉应该不是口号的问题,大概是技巧还不熟练,姿势没有摆对,只要日后多加练习,一定能成。
“变身”的事暂时先放一边,他低头看着地上血都流干了的黑铁色蝎子尸体,这才有余力去想先前一直没顾得上想的问题。
“这变态怪物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就偏偏找上我了?它到底是诡灵不是?可说是诡灵吧,似乎又没那么强,可如果不是诡灵,又会是什么东西呢?”
他沉吟着,前两个问题似乎有点无解了,除非还有类似的怪物冒出来,倒是最后两个问题,能去找王头儿确定一下。
“王头儿虽然很凶,但从接触来看,他是很痛恨诡灵的,如果把这具尸体拖过去,应该能解开一些疑惑……”
他转动着念头,考虑一会儿后,有了决定。
就把这具尸体带到府衙,给王头儿看看。
这事儿似乎也没什么好瞒的。
这时,门外的大雨里多了沉重的脚步声,窗户的光被遮挡住了,一双眼睛往屋子里来回瞅着,只是现在天色仍旧昏暗,屋子里更是黑乎乎一团,如果没有黑夜视物的能力,是看不见什么的。
许善静静看着他,带着审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赵铁山,他身上披着蓑衣斗笠,捂得挺严实,要不是体型太高大,还真不好认。
赵铁山似乎没有看到他,对着屋子里嚷嚷:“许善,马上就卯时了!赶紧起来,要走了啊!”
许善想了想,开口道:“是赵老哥啊?外面雨太大了,还有多余的蓑衣吗?有就借我一身。”
“啥?蓑衣是武院发的,人手一身,你咋没呢?再好好找找!我先去叫丁四海!你快点儿啊!”
赵铁山离开了窗口,匆匆往左边去了。
“蓑衣人手一身?”许善环顾屋子,这里说家徒四壁就是最实在的形容,连双换洗的鞋都没有,又哪来什么蓑衣?
“哎?等等,好像有个地方没找……”他低头看着刚才躺的木板床,屈起手指,在上面敲了敲,清脆的回声响起。
他抬手掀开了床板。
下面围着一圈砖石,砖石中间有一个大概能容纳一个人的坑,里面铺着一套蓑衣,角落里藏着团脏兮兮的棉被,以及一把带鞘的匕首。
许善仔细看着蓑衣上的压痕,角落里的棉被,以及匕首,立刻就明白了什么,他迈腿跳进去,躺到里面,再将木板盖在上头。
周围顿时安静了,连窗户外面的雨声都小了许多。
这里头有些闷热,也转不过来身子,不过以他瘦瘦的身形,倒是这么能将就一晚上。
而再想想一直放在床头的那个腌臜木桶。
他渐渐捋清了思绪。
看来上头的木板床根本不是睡觉的地方,这下面才是。
床头的木桶估计也是为了遮掩气味,故意摆在那儿的。
“也许这怪物并不是特意针对我,而是每晚都会来‘狩猎’?以前只是因为都躲的好,才一直没有收获,但恰好那天晚上,我偏偏出现在了木板床上头,才被它给发现了……”
许善猜测着可能性,推开木板床,迈步走了出去。
他从坑里把蓑衣挖出来,略作整理,穿在了身上,还把圆沿儿的笠帽戴好,又把那床破棉被拿出来,至于那把匕首……
他看着那颗脑袋上的簪子扎痕,略作权衡,便将匕首从刀鞘中抽出来,平静地走了过去。
有些事,经历过后似乎就能习惯了。
一阵忙碌后,他先将簪子用布包起来,贴身藏好,再把怪物的脑袋和长刀用破棉被包起,又藏好匕首,这才开了门,拖着怪物一条腿,走进了雨幕中。
门就不锁了,这里面现在屁都没一个,还满地的血,谁敢进来偷东西?再说偷什么?煤油灯吗?
左边的路上,赵铁山高大的身影正立在雨中,他旁边站着同样穿着蓑衣的丁四海。
当许善走近时,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他们看着左手里拖着的东西,都是惊骇失声:“这是什么?”
“一个怪物,昨晚割坏了我的窗户,我便砍了它的脑袋。”许善镇定答着:“两位,你们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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