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桑林,树龄不大,而且照顾的很好,七十五两的价格,最后成交的是七十一两,这是因为给现银,还有就是高利贷不等人,这么拖下去,到最后还不知道要付多少。
赵家娘子呼天抢地的,看着好不可怜,写契约的保长,叹了口气,直道败家子,祖宗的基业被葬送。不过他是外人,也不干他的事,只将契约写了,饭也没用就走了。另两个作见证的邻居,劝了赵根还了高利贷万不能赌了,也离去了。
孙母没多呆,和女婿、儿子就告辞,还没出门口,内里传了一声更加绝望的哭号,紧接着就是赵根的骂声:“号什么号,就是你这丧门星,我赌运才会这么差!今天你给我滚回娘家去,说不定我手气还能好!”
脸色不好,孙母道:“这家是完了,这姓赵的还不悔改,等手里的银子再赌光,卖地买房子的都有,到最后,恐怕连子女也不放过。”沾了赌,那就等着家业败光吧,如果不知道悔改的话。
听多了赌的倾家荡产的故事,而县城纪家赌铺,输的抵儿押女的也有,想不开投河的也有。这赵家,赵根现在还不悔改,步那些人的后尘,也是早晚的事。
孙母想想就是心悸,对儿子、女婿告诫道:“你们也瞧见了吧,这赵家本也是富裕之家,田地桑林俱有,出息不少。可才沾了赌不到三个月,家里能当的都当了,现在更是卖起了祖产。你们可万不能去,知道没?”
虽相信儿子、女婿不会做出这事,但孙母见着了赵家的情形,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番。
“我这辈子也不会往那儿去的,这赌场还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哪里敢去?”孙尹道,他在外面跑货开铺子,听多了赌场里的龌蹉,再有,他有那银子,早就拿来压货了。
冯轩也忙保证:“岳母但请放心,我是绝不会去的,赌场这等阉私之地,实在是有辱斯文。”
孙母笑着点头,道:“这就好。对了,轩小子,明天的时候我去瞧瞧你娘,让她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别出门了。”本来按理是应当请了家里,特别的感谢、款待一番。但冯母现今身体不好,免得她奔波,就登了家门拜访。
“岳母什么时候来都成,我娘这几天都不怎么出门的。”冯轩道。
孙母上了车,对冯轩道:“都这会儿了,你就先到家里吃顿便饭再回去。正好摘几串葡萄,有些熟的早的,已经是能够吃了。”有几串葡萄发软,酸甜适口,已经是能吃了。
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冯轩肚子也已经饿了,再加上出门的时候和妻子提过,如果晚了就不回去吃,所以他道:“也好,今天就去岳母家吃吧,不然我就得饿一路了。”这离青河村太近,走不多久就到了,可比他回去快太多!
驴车脚程虽慢,但到周家的时候,也还没吃饭。正好是上了饭桌,因为是中午,还要地里干活,所以也没喝酒,吃了饭考教了周树一番,又布置了学习,就回去了。家里妻子还在等,当然了,摘了三串葡萄。
这,家里都爱吃的,岳母也说了,等再有熟的,让舅子带了去。
孙母第二天一早,就往女婿家去了,还拿了不少的东西,其中一些是让儿子在镇子里买的各色的礼品,这些不算什么,但是却表达了她的一番心意。对于亲家借给的四十两,孙母很是感激,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可是一笔大数目。
冯母亲自的迎了,看着拿了这么多东西的亲家,赶忙道:“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来,也太破费了,过来玩带什么东西呀!”紧接着看见孙尹进来,手里也没空闲,啧啧道:“可是太客气,送这些东西我倒不高兴了。您当是空手来,那样我是最欢迎的。”
“都是家常的东西,瞧着多,并不值当什么钱的。”孙母笑着,将东西放在了桌上,道:“您给先用着,看喜不喜欢,如果合口味,就让惠子说一声,再带了过来。”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少,除了镇子买的布匹,就是一些补品。
冯母让儿子拿了东西去放好,对亲家道:“可是破费了,东西家里都有的,我可郑重的和你说了,下次可不能带了这些东西了。”拉了坐下,道:“一路上过来,也热了吧,快喝杯凉茶解解渴。”现在是往夏日里过,天气是越发的闷热,这一大早的,就有了热意。
口里也正干,孙母就着茶杯,灌了几口,才算是舒服了:“这几天您可舒适,药吃了怎么样?”首先关心的就是亲家的身体,自发病也过了好几天了,并不见好转,难免担心。
“还是老样子,药也吃着,倒是没有更加的坏,算是将养着。”冯母现在身体是安稳下来,只是也没转好,不过大夫说这样已经很好,得慢慢来。她也算宽心,整日里不去想,反正是知道自己能过一天是一天。
孙母心里一哀,知道亲家身体是越发不好,不过也没表现出来,道:“药喝着,但更重要的是温养身子,只要身子康健了,那么病痛也就没那么的可怕了。”
“知道,都注意着呢。”
说了一会儿话,孙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了亲家,笑着道:“这是我让尹儿拟的欠条,虽是姻亲,但一码归一码,这借条还是得开的。”昨儿个是特地的让儿子写了这张,上面日期、所借的银两数目都有,不仅儿子签了名,孙母自己还按了手印。本是应该收了银子就写,但那时候是在赵家,也不方便,而且当时就女婿在,索性就晚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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