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条短信:萧文杰为了找出陷害自己的幕后黑手,在一个下午驾车出事……
短信里,萧文杰开的车,车牌号,出事地点,出事时间交代的一清二楚。
发短信人之所以交代这么详细就是为了让沈之歆相信:田继洲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仿佛有冰水劈头盖脸的淋了下来,沈之歆全身发凉,有一种震惊和愤怒直冲脑际,身体绷得紧紧的,宛如一张被拉开的弓,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强自镇定的躺在床上,全身开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她躺下去闭着眼睛想睡觉,但心脏却像被人狠狠的攥住一般,除了疼还是疼……
当她如同一只困兽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脑海中铺天盖地都是血红之色,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敲击她大脑,几欲撑破头骨。
这时,卧室的房门被推开,田继洲端着一杯牛奶走进来,“歆歆,我看你卧室的灯还亮着,就给你热了一杯牛奶。”
沈之歆从床上溜下来,穿上拖鞋,“我刚被一个噩梦惊醒。”声音隐忍,平淡的不起丝毫波澜,但双手已死死攥起,要不然她担心自己会冲上去——掐死他!
“哦?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噩梦?说来听听。”田继洲刚从外面回来,穿着一件白衬衫,外面套了一件休闲西服马甲无袖背心,黑色西裤。
一片血雾里,沈之歆识的,那是出自意大利的正装款式,他的喜好一如经年。
温牛奶出现在她面前,沈之歆静静看着,但仅仅只有几秒,她就移开视线,伸出掌心印满深深指甲印的右手去接那杯牛奶。
那一刻,她双眸赤红,痛彻心扉,呼吸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掐断了,心脏在痛苦中麻木的跳动着,沈之歆接过杯子的时候,田继洲松开了手,可就在这一刻,沈之歆放任杯子从右手滑落,“啪——”的一声砸落在地。
水杯四分五裂的同时,沈之歆面无表情,但田继洲的心忍不住一紧。
“抱歉。”虽是道歉,却没有丝毫道歉的诚意。
“没关系。”田继洲蹲下身体,动手去捡那些玻璃碎片,若是沈之歆没在场,若此刻是在客厅,他都会吩咐家里的佣人来做这些,为了在沈之歆面前表达自己的有心,他需要亲自动手。
“我梦见了萧文杰。”她在笑,不过却是冷笑。
“……”田继洲捡拾碎片的手蓦然一僵,缓慢抬眸。
沈之歆嘴角勾起讥嘲的弧度,“他竟然在梦中告诉我,当年和他上床的女人叫谢贵英,他还说,谢贵英是你田继洲的女朋友。”
话落,沈之歆抬脚,当脚落在田继洲手背上的那一刻,有鲜血从田继洲的手掌下缓缓溢出……
卧室很静,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沈之歆的右脚还在田继洲的手背上踩着,当她看到浓稠的鲜血从田继洲手心溢出来的时候,冷冷的笑,“听到这个梦,你有何感想?”
田继洲眼神缩了缩,“只是一个梦而已,没有感想。”
沈之歆看着眉目依旧温和的田继洲,脚心使力,“你就不害怕?”那一刻,她甚至能够听到玻璃刺穿肌肤带来的嚣张狰狞声。
当沈之歆恶意踩向田继洲手背时,田继洲单膝磕在地板上,玻璃碎片深深的扎入手掌中,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痛,倒抽了一口凉气。
“梦有什么好害怕的?”此刻的田继洲除了脸色有些煞白之外,神情依然淡漠如昔。反观沈之歆,眉目宛然,虽在笑,但眼睛里却笼罩了一层薄薄的血雾。
血腥味在卧室里充斥弥漫,沈之歆不紧不慢退后一步,这才对田继洲说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说她踩上田继洲的手背不是故意的。
“我明白。”地板上不多时竟已凝聚了一滩鲜血,田继洲起身,忍痛拔掉掌心的玻璃片,手心鲜血瞬间宛如小溪汇流成线,快速的砸落在地……
沈之歆低眸看了一眼地上的鲜血,那么红,就像从萧文杰嘴里涌出来的鲜血。
不,不像,萧文杰嘴里涌出来的血太多太多……他吃力的抬起手,指向站在一旁,哭得声嘶力竭的沈萧潇,伸出的手,是一种无言的召唤。
肝肠寸断中,她跪在地上握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脸上,可他的手为什么还那么冷。
她彻底崩溃了,捂着嘴……
“歆歆,就算我有千错万错,请善待我们的孩子……”萧文杰呼吸迟缓,话语很轻,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心脏失去了往日跳动节奏,那些泪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遗言吗?沈之歆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深吸一口气,对萧文杰咆哮,“萧文杰,你欠我太多,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我会把对你的怨恨全部转移在沈萧潇身上……”
她是恶毒的,她说到也做到了!
如今,那个对她许诺此生相依到老的男人,也早已消失在时空长河里。
此刻,卧室里,凝滞的空气,带着阴沉死气,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幻化出魑魅魍魉。
田继洲走过来,伸手想触一触她的脸,但鲜血淋淋的手掌让他打消了念头,将右手背在身后。
于是,四目相触的那一刻,沈之歆对上一道让人无法猜透的视线。
“歆歆,我不知道你都听说了些什么,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在这样一个夜晚,田继洲声音更是平静的不起丝毫波澜。
沈之歆忽然笑了,笑容浓郁讥嘲,“田继洲,你是个聪明人,也应该很清楚,在我眼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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