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预审室内。
隔着一张办公桌,金b坐在车敏的对面,瞪着一双三角眼贼溜溜地打量着这个只有几平方的预审室。
另一个预审室内,正由高世妍负责着审讯金b的同伙兼弟弟金a。车敏打量着瘦得跟猴精似的高个子的金b:尖嘴猴腮,脸上泛着不大健康的菜青色,突出的颧骨,深凹进去的眼窝,久未修理的头发凌乱地撇向右脑勺,给人一种邋遢而不老实的印象。
他身上套着件宽大的短袖黑色t恤,说t恤宽大,是因为他瘦骨嶙峋的身躯套在衣服里就像架在衣服里的衣架。
车敏留意到了他左手臂上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针孔,就像是爬在枯瘦树枝上的无数只小蚂蚁。
凭着刑警敏锐的观察力和准确的判断力,车敏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金b是个中度吸毒者,吸毒的历史在一年以上。
他手臂上注射毒品留下的针孔就是最好的证明。与此同时,在另一个预审室审问金a的法医也对金a下了一个类似的结论。吸毒+杀人=?车敏脑子里冒出这么个奇特的等式,想,答案是什么呢?
“你吸毒多久了?”车敏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金b歪着脑袋,瓮声瓮气地回答:“一年多一点。”
金b是瘾君子,能够让瘾君子惟命是从不惜为其卖命的东西是什么?恩,不难想到,毒品。而李宥利凭什么让金a金b为其卖命,甚至杀人,再听话地演完“密室杀人”那一场戏?这么一想,李宥利极有可能是一个毒贩子。于是,车敏问道:“毒品从何而来?卖给你毒品的人是谁?”
预审室里出现了难堪的沉默,金b耸拉着头,一言不发,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金b,我再强调一次我们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车敏板着脸,字字句句掷地有声,“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到,卖给你毒品的就是李宥利,为了从她手里弄到毒品,你和金a不惜为其卖命,甚至杀人!”
金b冷笑一声,斜着眼看车敏,说:“我们没有杀人!”
“不用狡辩,你弟弟金a已经向我们交代了犯罪事实!”
金b的嘴角牵起一丝狰狞的笑,说:“不可能!你诈我!我们根本就没有杀人,他怎么可能说出那种话!”
“是吗?”车敏心想,真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于是他从抽屉里那出在小货车搜到的电烙铁,录音带摆在桌面,说:“你们的把戏我们知道得一清二楚。被金a抬上车的根本就不是裴秀智,而是一具蜡偶人!车子在行驶过程中,你们用电烙铁加热蜡偶人,使其熔化,事实上,老板,裴秀智的碎尸早就藏在货车后车厢里。”
金b愣了愣,说:“你们警察果真有一套。居然这么快就识破了,我还以为警察都是吃饱了撑的。”
“这么说,你承认你是李宥利的帮凶了?”
“帮凶?怎么个帮法?杀人碎尸?还是运尸体?我们没有杀人,我们只是按照李宥利的吩咐,背了个蜡人,然后说了几句话而已,其余的我们一概不知。”
“好,那我们现在就按你说法,把过程分为两段,一段是杀人碎尸,第二段是是制造密室杀人的假象。这第二过程你已经承认了。按你的意思,是李宥利自己杀了老板和裴秀智,这个过程只有她一个人实施?”
“是,是,没错。”金b显然是急于撇清自己与杀人无关,把头点得如捣蒜。
“那好。老板和裴秀智是在今天傍晚至九点三十分这段时间被杀的。这段时间你和金a在哪里?干什么?”
“哦。我们一起在金都酒楼喝酒,一直喝到九点才出发开车到a公园的。”
“是吗?”车敏耸耸肩,从兜里掏出手机,说,“你弟弟金a在另一个预审室说的话已经传到我手机里了,很不幸,金a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你们在租的房子里睡觉。”
“哦。”金b故作镇定地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我一个人在酒楼里喝茶,他在屋里睡觉。我……毕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恐怖的尸体,心里有点紧张,再说我当时喝得有点醉,一时记不清了。”
“那我再问你,李宥利跟老板和裴秀智打起来,一个斗两个,按常理分析,哪方会赢?”
“李宥利把他俩给杀了,当然是李宥利了。”
“可是尸体上并没有搏斗的痕迹。”
“那说明他们没打架。”
“对,老板和裴秀智当时处于晕迷状态,李宥利要杀他们就显得轻而易举了。若现场只有李宥利一人,就算李宥利可以趁其中一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其捂晕,另一人见后必然要上前与之搏斗,就不可避免地留下搏斗的痕迹,可是尸体上没有搏斗的痕迹,为什么?因为两人是同时被捂晕的,这就说明李宥利不可能没有帮凶。而你刚才承认现场只有李宥利一人,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你在撒谎!为什么要撒谎?为了掩藏罪行!更可笑的是,你的不在现场证明居然出尔反尔,这就更加证明你在撒谎了!事实上,你们是趁老板和裴秀智不备之时,从他们背后伸出手将沾有**的布条捂住其鼻子,并将其扣住,按情理分析,被捂人至少会出于本能地伸手去抓袭击人的手臂,所以,在死着的指缝会留下袭击人的皮屑。金b!你想赖都赖不掉!老板的指缝里就有你的皮屑!”车敏连珠炮似的,咄咄逼人地说了出来。
“不可能!老板指缝里不可能留下我的皮屑!”金b激动地几乎是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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