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沛泽府,离郭山县大约四百里的距离。
临近亥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司徒南和药娘二人才赶到了府城。
“终于到了!”
司徒南看着依旧灯火通明,街上仍旧不少行人的沛泽府城,不禁感叹这府城和县城就是不一样。
“要不要先去休息?”
进了城门不远,就有一间客栈,司徒南见药娘提议,感受着浑身的酸痛和疲乏,差点应了下来,接着面色突然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拒绝道。
“你累了就先去休息。我到这府城逛逛。”
司徒南说这话时,侧着脑袋扬着头。说实话,他有些心虚,不敢看药娘的眼睛。
“....你们男人只管自己?”
药娘娇斥一句,司徒南不应。
“姐姐有药,你别怕!”
再次开口,药娘这次语气温柔了许多。
这话一出,司徒南顿时头皮一阵发麻,身子都忍不住后退两步,离药娘远了一些。
这药娘的药五花八门,什么品种都有。滋补的有,亢奋的自然也有。
就今天白天,司徒南就吞了四粒颜色不一的药丸,差点没把他累死。
‘姐姐有药’这话听到司徒南耳里,和‘大郎吃药’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自然不敢接话。
见司徒南油盐不进的样子,药娘突然轻笑起来。
“瞧你这样!那姐姐先去休息了。”
一日的奔波,药娘自然也极为疲惫,此时开口不仅因为这个,他知道待会司徒南有事要做,自己不便干扰到他。
于是,药娘走到司徒南身旁,拿过司徒南的马绳,指了指马背上无精打采的小灰。
“你小心些,小灰我就带走了!”
“嗯!”
司徒南应了一声,轻轻抱了抱药娘。
这个时候,突然感觉药娘将嘴巴放到自己的耳旁,听着她的轻声细语,司徒南脸色突然一红。
“霸霸你要早些回来哦!”
等司徒南反应过来,药娘已经笑着转身,牵着两匹马,带着小灰,朝着客栈走了去。
沉默的看着药娘的背影,司徒南不禁重重叹了一口气。
女人三十如狼,恐怖如斯啊!
揉了揉还有些发抖的双腿,司徒南朝着府衙的方向走去。
府城很大,司徒南问了几次,过了好一会儿,才远远看见了沛泽府衙。
走到近前,看着灯火稀疏的府衙,司徒南往前面再走几步,正要借着围墙翻爬进去,突然一股浓郁的肉香飘来。
司徒南不禁转头望去,才瞧见有一间狗肉铺子。
这个时候,司徒南突然想起沛泽府三宝。
酥梨、烧鸡和狗肉。
尽管前日才服下药娘特制的辟谷丹,此刻喷香扑鼻,司徒南突然觉得饿了。
白天消耗太大,吃点狗肉补补。
抱着这个想法,司徒南转身,朝着狗肉铺子走去。
人声鼎沸,宾客满座。
铺子不大,生意倒是甚好。
推门而进的司徒南刚感叹了一句,店家小二就迎了上来。
“客官,里面请!”
小二招呼着司徒南来到了铺内边角的的桌子前,这桌子上的食客正埋头吃着狗肉。不时发出噗呲噗呲的咀嚼声。
待小二抹了抹凳子,司徒南坐下,转头一看,脸上突然一楞。
想不到这小小的狗肉铺子,他竟然遇到了一个熟人。
除魔司银甲校尉,张从简。
此时张从简身上银甲卸去,换上了一身常服。
“哟!这不是屠兄弟吗?”
这时,张从简也抬起了头,看见司徒南也是极为意外。
“是啊。张将军,真是巧了!”
司徒南感觉有些不适,毕竟那日的盘查经历还历历在目。而且,他是贼,张从简是兵,坐在一起,别扭的很。
“哎哟,原来两位客官认识,那真是太好了!”
“客官,可要来一份鼋汁狗肉?”
听到店小二的话,司徒南点了点头!这鼋汁狗肉的名声他也略有耳闻,独眼那厮在崔家集就没少提这个名字。
而且张从简锅内飘出来的浓郁香味,让一直吞服丹药未曾好好进食的司徒南有些嘴馋。可惜,美中不足的就是此刻坐在一侧,放下筷子看着他的张从简了。
小二离开后,司徒南朝着张从简尴尬的笑了笑,接着故作深思,想着尽量少与张从简说话。
可惜,此刻的张从简对司徒南是极有兴趣,见司徒南此时的神态,不由笑着问道。
“屠兄弟似乎有心事?”
“是啊。”
“张某冒昧一问,可是为岳丈重病担忧?”
司徒南听到这,脸上更加尴尬了,沛泽府离他当初口中的上河县足有一千多里。此刻张从简提及他当日编造的上河县岳丈,司徒南哪里听不出这打趣的意味。
“就不劳张将军关心了。”
“什么张将军不张将军,现在可不是执行公务,张某就是和你随便聊聊。”
“......”
“屠兄弟来这沛泽府不是奔着这狗肉来的吧?”
“在下听闻沛泽府狗肉甚是有名,正是慕名而来!”
司徒南的话自己也不信,不过此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了。此次来沛泽府他还有事,可不想在这里和张从简这个除魔司的校尉发生什么幺蛾子。
“是吗?”
张从简盯着司徒南的眼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然呢?”
“哈哈!最近可不太平,屠兄弟这到处乱跑,可要当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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