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禾捏着碗壁的手瞬间捏紧,下意识朝周围扫了一圈。
“别看了,周围没隐卫。”萧檀及眼皮都懒得抬的对她说。
裴青禾心如乱麻,却不得不假装镇静,压低声音问他:“你也知道伤我之人并非魏王?”
“魏王没那么愚蠢。”他说。
是啊,魏王没那么愚蠢。
她早该想到,以萧檀及的聪明,很多事情他怕是早就看清了。
“你以前从不跟我讲这些。”她对他说。
“郡主从前也没有工于心计。”他回答。
“人都是会变的。”
裴青禾想起前世的事,语气也冷下去,一双水眸中更是含着淡淡地嘲讽。
她说:“别看你我如今一张桌子用膳,说不定将来哪一天就会拔刀相向,用尽心机置对方于死地。”
萧檀及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面色令人捉摸不透,他问:“郡主何出此言?”
裴青禾静静望着他,没讲话。
二人对视,萧檀及的目光渐渐寒下去,他抿唇,道:“公主府对萧某有恩。”
裴青禾想了想他这话的意思,问:“你当真如此认为?”
“萧某一向恩怨分明,所以郡主大可不必对萧某事事谨慎,当今圣上本就疑心公主府,您如此厚待萧某,只会惹人猜忌。”
裴青禾听完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对你好还不行?”
后者不语。
裴青禾妥协般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今后该怎么做了。”
话落,在他面上的寒意还未消下去之时,她又开口问他:“萧檀及,你恨我吗?”
他顿了一顿,“为何要恨?”
“我以前,时常欺负你。”
“萧某是罪臣之子,郡主天之娇女,所以,您对萧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裴青禾紧盯着他,“可你的眼睛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他有他的野心,他的抱负。
裴家人,都是他的仇人。
她的步步紧逼,终于还来萧檀及的反击,他放下了汤勺,锐利的双瞳锁住她的目光,他告诉她:“萧某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
直觉告诉裴青禾,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果不其然,他道:“自那日刺杀之后,郡主便性情大变,萧某想不通是为何。”
裴青禾咬了下唇内侧的软肉,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神态轻松。
她对他笑:“你自己都说了,我遭遇刺杀,鬼门关走了一遭,自然会有所改变。”
萧檀及眯了眯眼睫,明显不信裴青禾这套说辞。
裴青禾也知道今日自己话实在多了些,便扯开话题道:“饭要凉了。”
“用膳吧。”她说。
-
安排给裴青禾等人用来抄道经祈福的地方位于奉天殿西侧的一个小阁楼之内。
阁楼旁绿树蝶舞,清风拂面而来,席卷一阵香气。
好巧不巧,引裴青禾到阁楼内的人正是方才因裴青禾而受罚的浮生。
浮生告诉裴青禾:“这便是陛下为诸位准备的抄写道经的地方。”
裴青禾瞧了眼桌案上厚厚的一叠宣纸,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她问浮生:“今日要抄多少?”
浮生似是记了仇,埋怨的看她一眼,语气闷闷:“不多,也就两三卷。”
“……”
裴青禾深吸口气,努力维持好微笑的表情,偏头看了身旁是萧檀及一眼,随即凑近他,压低声音问他:“你确定这是弥补而不是惩罚?”
有清风吹来,拨动二人的发丝,交缠在一起。
女子身上的馨香传入鼻息,萧檀及眸色暗了暗。
这时忽有一道声音插入。
“秋娉见过郡主。”
裴青禾下意识回头去看,入目的是沈家三小姐沈秋娉。
她差点忘了,沈三小姐也是被传入宫抄经的。
她视线从沈秋娉的妆发上扫过,眼底多了些玩味。
沈三小姐的容貌胜在清新可人,身段弱不禁风,浅绿色的内襟搭配灰白色绣花外衣更显柔弱姿态,一头长发发尾之处略显发黄,显然是未曾好好护理过,底子倒是不错,只是那双眼睛太复杂,杂质太多,白瞎了盈盈如荷的一副皮囊。
而且她记得上次见沈秋娉时,沈秋娉打扮素净,倒非刻意,看着更像没有拿得出手的好首饰。
今日再次相见,她发髻上多出了不少金银之物。
裴青禾前世在裴铮的后宫中见多了这样的人,心中生不起好感,语气自然热拢不到哪去,“三小姐请起。”
沈秋娉听出了裴青禾的冷淡,她面色微凝,咬了咬唇瓣,缓缓直起身。
裴青禾没再多看沈秋娉,她回过身,瞧见萧檀及已找地方落座。
裴青禾想了想,选了他右侧的位置。
随之,浮生捧来了一只狼毫笔交由裴青禾。
沈秋娉带来的婢女瞧见了,便拦住浮生问他:“诶,小道士,我们家小姐的呢?”
浮生给她指了指桌案上原本摆好的一支宣笔,“那个就是。”
沈秋娉的婢女不乐意了,愤愤地问:“为何青禾郡主可以用那么的砚台,而我们小姐却——”
浮生难以理解的蹙起眉头,怼道:“那位是郡主,你家小姐是吗?”
“你——”
“春喜。”沈秋娉忙叫住自己的婢女,对她摇了摇头。
裴青禾正为抄写道经的事情烦恼,听到沈秋娉婢女的话,懒懒的朝她睨了一眼,也没心思理会她。
谁料那婢女竟越发张狂起来:“我们小姐是陛下的义女,且这地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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