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歌明白颜十一的暗示,但她实在想不出再说什么,那时她只想以身相许报答景瑞的救命之恩,这时她也只想让未出世的孩儿能得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路已经被堵死了,她又能怎么办呢?
柳轻歌望向景璨,不明白当夜对她那么疼惜的人怎会变得如此冷漠……
颤声叫着:“景瑞,你是知道的,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啊……”,泪珠滑落,柳轻歌再也说不出一句。
“我说过了我不是景瑞,别想冤枉我。什么第一个最后一个的,快别啰嗦了!”
景璨指着柳轻歌一脸厌恨。
颜十一怒了,以前以为始乱终弃的渣男都在论坛小作文里,今天算是开眼了,活生生纯渣男。
“景公子,既然你不认你们的孩儿,柳轻歌也不敢勉强你。她能找到你,也不是想碰瓷……”
“什么碰瓷,我不懂你说什么。”
景璨还余毒未消,这一番折腾有些气虚,颜十一凌厉的眼神让他心跳混乱,看着祖母的眼神更加躲闪。
颜十一望向太夫人,太夫人的眉头一直皱着,心里是万般思量却没有一个指定主意。
“太夫人,柳轻歌怀了孩子,以后肯定不能继续跳舞谋生了,太夫人慈心广博,应该会给她一条生路吧!”
颜十一掂了掂手心,太夫人猛烈地咳了一声。
“你先给我孙儿瞧病。我和这位姑娘出去说话。”
太夫人瞅了柳轻歌一眼,走出屋外。柳轻歌看向颜十一,颜十一点了点头。
柳轻歌慢慢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还是忍着没有回头走出屋外。
颜十一指了指桌边的圆凳示意景璨坐下,把药箱放到桌上打开,取出一根细长银针。
景璨看着银针哆嗦了一下,咧嘴想笑着说话,却是笑比哭还难看。
“你怎么认识柳轻歌的?像她那种歌舞坊的姑娘,只要有钱都可以带出场的……我真没和她怎样,顶多舞……对了,那次卿王、小贤王和廉小王爷都在的……”
“什么事我也在呀?”
赵寅笑呵呵地走了进来,瞧了一眼颜十一,目光落在景璨身上。景璨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颜十一过去抓住他的手臂,长长的银针刺进了他的颈后。景璨打个激灵僵硬着不敢动。
赵寅哈哈笑了起来。
“我与景瑞兄相交许久,还不知道他会去歌舞坊消磨时间。柳轻歌误把你认成景瑞,只怕是当年景瑞刚刚成年冠面和你现在一样,柳轻歌只记得当时模样,并没想过景瑞还有一个容貌相似的弟弟,这位亲弟弟还冒领兄长的恩德,明知道喊的名字不是他……”
赵寅所说当即揭开了景璨的谎言,景璨的脸刷地涨红了,张着嘴结巴着还想否认,颜十一又在他的后颈上扎了一针,他又闭上了嘴,俊美的脸蛋纠结成了苦瓜。
赵寅上前拍了拍景璨的肩膀,摇头叹道:
“我刚看过东阳侯爷,他的精神气还不错。只是不知道东阳侯如果听说京城第一舞姬找上门来,会不会影响他的病情……”
“千万不要告诉我爹,我……我也是怕我祖母责罚,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景璨急了,如果老父亲知道了柳轻歌的事,就算祖母为他辩解,老父亲也不会放过他的。从小他就领受过老父亲暴怒下的责罚,不说大板子加身皮开肉绽丢去半条命,也得落个禁足剥夺侯位。
景璨的脸色由红变成一片惨白。
赵寅哈哈大笑,“现在想也不迟,柳轻歌既然找来,应该愿意做侍妾的噢,你仔细考虑清楚,你祖母能替你去颜十一家求亲,不如让你把柳轻歌迎进门。”
莫名躺枪,颜十一扭脸瞪了赵寅一眼。赵寅摇着折扇,折扇上写着“难得糊涂”。
柳轻歌只求能给孩子一个身份,侯府能给她的也只能是侍妾的待遇了。
颜十一拔下两根银针收进药箱,抬眼看向景璨。
景璨朝门外看了看,又望向颜十一,试探地问:
“颜姑娘和柳轻歌怎么认识的?你帮我问问,让她做侍妾她愿意吗?”
柳轻歌本来就是名动京城的美艳舞姬,景璨哪有不喜欢的。不然当时柳轻歌错认他是景瑞,他不但不说破,还怦然心动地接受了柳轻歌的献身……
只是在祖母面前不敢承认,更不敢让舞姬做侍妾进侯府。赵寅的话倒是提醒了他,祖母能允许农女进侯府,应该也可以让舞姬进门吧。
“柳轻歌是我姐妹,至于她愿不愿意做你侍妾,得问她本人意见。”
颜十一提起药箱告辞。赵寅也起身告辞,追在颜十一身后走出屋外,他想请颜十一帮忙看看东阳侯爷。
颜十一停下脚,转脸朝赵寅翻了翻白眼。
“你凭什么让我去给人瞧病?”
赵寅哈哈笑着作揖。
“我也没有本事给人瞧病。如果侯府王府都找我瞧病,太医院岂不是闲置了。”
“你说得对!太医院那帮老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把真本事藏起来了,医了这么多年,还不能医好东阳侯,对了,还有老贤王,我想其中必定有原因。”
赵寅赔着笑脸,从袖袋里取出一块通透玉牌双手递到颜十一面前,说道:
“只求你过去瞧一眼,医不医都没关系。你也不想柳轻歌的事就这样没有结果吧……景璨那小子本事全靠嘴,我谅他也不敢跟太夫人提娶柳轻歌的事。”
赵寅的话算是击中了颜十一的心中,太夫人把柳轻歌叫出去问好,顶多肯赔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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