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街,平安郡郡守衙门偏门,赵安平和城南牛肉汤的老板没有管衙役诧异的眼神,直径往里走。
偏门衙役转身对着同伴笑道:“这俩个傻子,一大早就来了,估计他们又要当冤大头咯。”
那名同伴也乐呵呵地说道:“是啊,上一次就有个店铺易权的老板也是,以为早上来得早,人少,就办的快,谁知打扰了桂主簿和郡守大人的清梦,被狠狠宰了一顿。”
衙役:“唉,又是一个可怜的人哦。”
那名同赶紧打出噤声收势,说道:“别说了,别让他们听见,反正大人们有好事每次都会照顾我们底下兄弟。”
赵安平和老板越往里面走,越清净,诺大个院子,愣是看不到一个人。一炷香过后,赵安平终于看见一个下人模样打扮的妇人,缓缓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地开始扫地。
赵安平走上前去,极为有礼貌地说道:“大婶,请问一下,桂主簿在不在啊?”
老妇倒是不错,没有刁难他们,指了指边上的小偏院,说道:“主簿平常都是住在那里,不过看样子还没起呢。你们啊,小点声,可别吵了后院老爷的美梦,不然有你们好看。”
赵安平又不是傻子,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虽然寻常和衙门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好在听了周围邻居不少抱怨,大都是说衙门趾高气昂的态度,懒散的作息,原本是贫苦小老百姓讲道理的地方,现在可完全是个蛮横不讲理的地儿。这些虽然也让赵安平厌恶,但是他觉得没关系,只要店铺易权,自己经营就和衙门没多大关系了,也算是一锤子的买卖。
那个扫地的老妇不放心,又小跑到两人身前,再次提醒道:“千万别大声说话,吵到老爷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赵安平连忙弯腰致谢,说道:“谢谢婶儿,我知道了。”
妇人见少年嘴巴乖巧,甚是有礼貌。和衙门里面那些没大没小且整天没事还会拿她讲荤段子的捕快衙役相比,这少年很是讨人喜欢。于是,妇人又好心提醒道:“小伙子,你是来做什么的啊?”
赵安平说道:“我们俩来易权。”
妇人来了兴致,这小小年纪就如此能干,颇为欣赏,要是自家那个整天不着调的儿子能有眼前少年一半乖巧能干就好了。
妇人也是会心疼人,说道:“小伙子,婶子可提醒你,这里易权,没点关系的话,这手续可复杂了,你们得最好心里准备。”
一直没说话的牛肉汤老板笑道:“大姐,您给指条道儿?”说着还塞了一个碎银子。
妇人哪里被人这般对待过,心中帮衬人的心思立马活络起来,笑道:“哎哟,你太客气了,那这样吧,一会等主簿醒了,我来告诉你们,你们就在这等着,到时我就说你们是我远方亲戚,可别说漏嘴了。”
赵安平和老板听后自然是喜出望外,赶紧道谢。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这妇人始终在主簿的小院子了扫地,要不是主簿开门,估计那石板都快反光了。
主簿打开房门,看见妇人在外扫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牛婶,你什么时候扫不行,非得一大早扫个不停,能不能给人睡个安稳觉!”
被称作牛婶的扫地妇人也不气恼,笑眯眯跑到主簿身前,说道:“桂主簿,求您件事儿呗?”
主簿白了他一眼,烦归烦,毕竟这卫生问题还得指着眼前的妇人,态度也渐渐缓和下来,但还是带点不耐烦,说道:“什么事?”
妇人看了一眼还站在偏院外的俩人,转头对着主簿谄媚道:“是这样,我有个远房亲戚想办个易权,您看?”
主簿扫了眼门外的俩人,又瞅了瞅妇人,笑道:“这也没听说你还有远房亲戚在城内啊?”
被一眼看穿的妇人定是不能认,嘴硬道:“谁说不是呢,那小伙子是我侄子,这俩天才从山里出来的,就像盘个店铺,做点小买卖。”
主簿也不点破,笑道:“牛婶,这点小事儿,我办了。”刚要离开小院的主簿忽然又回头对着妇人说道:“哦,对了,我房间有点脏,牛婶,麻烦勤帮打扫打扫。”
妇人一百个愿意,心想,说几句话的功夫,银子就到手了,这可比做下人来钱快得多。
有了妇人的引荐,主簿桂虎虎倒是没有为难二人,当然,赵安平也是上供了二两银子,虽然不多,但是主簿还是极为高兴,心想,这个年轻人真会来事,托了人还给银子,不错不错。
除了郡守衙门,老板拿了该拿的银子,回去收拾抱负走人。赵安平拿了官府文书,成功做了那间店铺的主人,他想早点改造,早点开张自己的粮铺,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平安粮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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