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和人在战斗?
守羽长老和人打起来了?
仇旭和重楼虽不在一处,但心中却在这一刻升腾起相似的疑问。更令二人惊讶的是,那从片苍穹传来的波动来看,二人竟然势均力敌!
仇旭和重楼都非常清楚自家师傅和长老的实力,能和他们打成平手的人没有一个是默默无名之辈,甚至可以说普天之下也绝不超过十几人。
仇旭快步回到前院,重楼也从后院冲了出来,二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院中的江愁身上。
咦?江愁在这啊,那清河县怎么还会有这么恐怖的强者?
等等,仇旭和重楼心想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觉得可能是江愁出手了?
难道在自己二人心里,江愁竟然强大到可能和邛冶子和守羽相提并论么?
这绝无可能吧……
别说仇旭,即使是一向对江愁抱有无限信心的重楼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毕竟不管是邛冶子还是守羽,都成名于好几百年前,邛冶子更是传言神祠中屈指可数的几位可能踏入登仙境的无上强者,守羽的修为想来也不会逊色于他。
幸好这样的两人是在极高的天穹中作战,否则清河县附近都将化作被二人战斗的余威燃成一片青玉和火焰并存的末日。
屋中,君玦老道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走到床边,眯眼看向远处那片越来越深的云彩深处,轻声说道:“神祠邛冶子,魔族守羽……”
白玉京的修士也被惊动,但无论是严文康还是从苏陵郡前来的众位修士,都被天空中的战斗波动震慑得不敢靠近丝毫。
登仙境的战斗,纵使苏陵郡有金牌巡使,实力上的差距也犹如天堑,根本无法插手。
“迅速通知神都,清河县出现魔族,神祠的邛冶子前辈正在与其交手。”
清河县连带着周边几个县城之内,寻常百姓们早已躲到自己家中,脸上或惊恐或好奇,或颤抖或激动,也不管目力能不能及,所有人都看着天空那处。
衙门开始做好人员疏散准备,一旦预测到战斗即将波及县城,便立刻开始转移工作。
……
战斗开始得突兀,结束得却也很快,毕竟交手的双方曾在过去或并肩战斗、或彼此争斗过无数次。
这世上没有比他们更了解彼此的人,所以出手便毫无试探,只有岁月与亡人沉淀出的无尽辛辣意味。
“轰”
最终一声巨响,像是苍穹震裂,一红一青两道身影朝两个不同的方向坠落。
高空那处所有的云彩都被打散,就像是厚厚的云中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空洞,红与青不断交融、崩塌。
邛冶子的身影重重跌落在郊野上,仰面落地的一瞬间身下火焰如浪潮般席卷,所有野草燃烧殆尽,泥土被烧得坚硬。天空中,螭骨巨剑旋转着插落在他身旁。他静静看着天穹,双唇紧紧抿着。
守羽的身影则落得更远,砸入那条流经清河县的河水中。青色的身影一闪而逝,眨眼便不见踪影。只是清河县的百姓们在接下来的半日里发现整条河的水都似乎变青了些。直到三日后才恢复如常。
“师父!”
仇旭第一个赶到郊野,向倒地不起的那道苍老身影冲去。
小清观里,重楼沉默坐在原地,浑身僵硬,一遍又一遍呼唤守羽长老。
不知过了多久,郊野上邛冶子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扭头看向身旁的徒儿,勉强露出一丝微笑。
几乎是同一时间,重楼近乎绝望的脑海里,响起守羽长老虚弱的回应。
……
对于江愁和小清观来说,这忽如其来的一场战斗只是一个插曲,但对于此刻正隐藏在清河县周边县城里的某些人来说,这无疑代表着某种象征。
即便邛冶子和守羽二人并非因为神弓而交手,但在这样一个时间点,无疑会给人们带来错误的信号。
二人是因为争夺神弓而动手!
就像是一根导火线一般,清河县县里的人流量陡然大了起来,行色匆匆的人变多,县城周边的冲突与摩擦也频繁起来。
原本只在暗中进行的较量与试探,逐渐转到台面上。很快,一家又一家的修行门派表明了身份。
直到这时清河县衙门才意识到,自己一个偏僻的县城中竟包含了不下数十家修行门派的修行者!
就连街头巷尾的百姓们,嘴里也逐渐多出了“神弓”、“仙宝”这样的词汇。
风雨如晦,山雨欲来。
清河县的东城门口走进来一位老人。
这位老人身子瘦小,看上去弱不禁风,然而即便是清河县里最乐于助人的少男少女也不敢向他靠近,自动离他远远的。
因为老人的右手如婴儿般白嫩,令人心悸。
田擒鹤眯眼看着眼前的清河县,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好戏,就要开始了。”
在他身后,跟着一名身材高瘦全部笼罩在棕色长袍中的男人,从兜帽下隐约能叫的面部轮廓来看,竟是一片狰狞丑陋的脸颊!
男人低哑着嗓音,像是铁片摩擦,又似乎是沙粒在挤压。
“田前辈,好戏结束后,可别忘了答应在下的事。”
田擒鹤面色不变,眼里流露出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期待目光,缓缓说道:“一个女人而已,难道老夫还会骗你?”
男人如蛤蟆皮一样的下巴上丑陋的疙瘩扭动起来,他发出一声极为难听的笑声,对田擒鹤拱手道:“那小婿就先谢过岳父了!”
田擒鹤笑着看了他一眼,眼底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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