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玦老道和重楼脸上又戴上了和尚和猪头面具,然而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他们面具后那双眼里流露出的忌惮与凝重。
田擒鹤,万仙盟太上长老,修为高深莫测,谋略更是深不见底,此刻主心骨江愁不在,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小清观前?
不用想,绝对没什么好事。
重楼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警告你啊,你别过来啊!”
田擒鹤收回看向深坑的目光,淡淡从二人一妖身上扫过,双手背负,云淡风轻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滚,或者死。”
距离神弓只差最后一步,田擒鹤显然懒得再在小清观众人面前扮演什么,开门见山就下了最后通牒。
滚下山,或者死。
山顶的风忽然变得凛冽起来,呼啸而起,卷起一簇落叶。落叶升空,与空中的那轮升起的太阳渐渐重合。
君玦老道的眼睛眯了起来。
重楼咽了口唾沫说道:“你以为我们是被吓大的啊?等大师兄回来……”
“他回不来。”田擒鹤直接打断,脸上的淡然就像是苍茫草原上苍老狮王平静巡视自己的领地,负在身后的右手轻轻捻动,“何况江愁就算回来,又能如何?莫非以为闯过孤狼道便能是老夫的对手么?”
重楼还想说什么,君玦老道却伸出手拦住他,轻轻摇了摇头。
黄老幺面如土色,他一个聚灵没几层的小妖怪何德何能和十二楼五城长老对峙?若不是重楼提着他的后颈皮他现在早已瘫倒在地。
田擒鹤目光再次扫过小清观,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看来,你们没有选择滚。”
说着,他的目光忽然看向重楼,双眸微眯。
一瞬间,小清山山顶的空间似乎凝滞,空气变得粘稠。
重楼下意识想要运转《九转无极》,但纵使他天资卓越,二人之间的差距实在太过巨大,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举动,便被一股无形的推力重重砸中胸膛,整个人猛地朝小清观观门砸去!
“轰!”
一声巨响,小清观整扇对开门从中被砸穿,这还不算,重楼的身影继续像炮弹一样冲过前院,后背重重撞在小清观正殿里那尊道祖法像胸膛。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重楼胸膛瞬间凹陷,张口吐出一蓬鲜血,整个人像是一块染血的抹布般从神像上撕下坠落下去。
神像胸膛正中,印着大块的鲜血。
下一刻,高大十丈的道祖神像竟然微微摇晃,向着左侧缓缓轰然倾塌!
后院中,孙匠头等一群工匠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尊重逾万斤的神像倒下,纷纷向后奔逃,避免被尘土波及。
“轰轰轰!”
神像倒地,整座小清山山顶都感觉到了令人脚麻心颤的动静,工匠们站立不稳,全部被震起的烟尘吞没,刚打开没两天的地基有不少龟裂破损。正殿里烛台倾塌,赋值漫天飞舞,火光渐起。
田擒鹤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就近乎砸灭了半个小清观!
这就是十二楼五城太上长老的实力么?
令人从心底感到绝望与恐惧。
……
“中通道人,你可愿意?”
清河县县衙内,站在公堂上的江愁看向坐在角落里一言未发的中通道人,认真问道。
忽然间,江愁猛地回头看向北方,视线越过县衙高墙,穿过层云高天,什么也看不到,但他却从心中感到一阵彻骨的凉意。
莫非,田擒鹤已经对小清山出手了?
江愁眉头皱了皱,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更加紧急,他再一次看向中通道人,高声喝道:“中通道人,请回答!”
中通道人身体微微一僵,避无可避之下只能缓缓从椅子上站起。
换做任何其他宗门查核,作为上属宗门中通道人都应该坐在最中心的位置,但是在这场宗门查核中,他的位置竟也就比江愁好上一丝。这本是一种极致的侮辱,但中通道人却什么都没有说。天鹤轩早已夺走中通门一切的话语权,若非他必须到场走个过场,相信天鹤轩都不会允许他出现。
这样的情况下,江愁询问中通道人的意见,在很多人看来根本就是毫无意义之举。
黎宏朗就坐在中通道人前面不远,听到这话回过头来看着中通道人,嘴角擒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说道:“中通道友,问你话呢,你应该还没老到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吧?”
中通道人被黎宏朗一蹬,整张老脸骤然一白,干枯的嘴唇翕动,年近古稀的他忽然感觉到了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紧张。
他该说什么?
问题是,难道他说了话就真能改变什么?
问他问题的这个少年杀了他中通门不少弟子和长老,他本该毫不犹豫地痛斥对方,但偏偏那晚在小清山上,江愁又从鬼物手里救过他的命,至于吴勇和步散,难道只准他们杀小道士,不准小道士反杀?
中通道人额头上渗出一片片汗珠,这该如何做还?
中通道人抬头,看到江愁那双映着天边阳光的双眸,看到他年轻充满意气的脸庞,他微微一愣。
曾几何时,他也像江愁一样意气风发?曾几何时,他也像江愁一样不畏强权?曾几何时,他也像江愁一样一往无前!
是了,那段日子他也有过,他痛快地斩杀仇人,为妻儿报仇,他在郊野建立中通门,也想过福泽周边万千百姓。
可是后来中通门归于天鹤轩门下,他便成了天鹤轩的傀儡与工具,渐渐没了当日的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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