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的温度烘烤着鳞片的断口处,其上所沾染的洞螈的鲜血由于受到高温的侵蚀,不断的发出兹拉的声音,紧接着便化作一道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神兽的血液的气味果然不同凡响。陆玄轻轻的抽了抽鼻子,一股清香中夹杂着的淡淡腥甜味道传入他的鼻底,让他在闻到的瞬间心旷神怡,有种耳清目明的既视感。
神兽的血液中充斥着让人心驰神往的力量,那种意境的焕发来源于他的内心深处。他的眼前不禁浮现出海市蜃楼般的景色,鲲鹏长唳,浮游万里,山海恢弘,梦入荒流。他的内心中不禁由衷的升腾起悲戚的情绪,仿佛是以个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待那岁月嬗变的故事。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振聋发聩的名句回荡在他的耳畔,他真切的感受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人命危浅、朝不虑夕,生如蝼蚁的个人在真正的自然面前,实在微不足道。
在以这种情感为基调的前提下,陆玄痴痴的看着那经历了万载岁月的鳞片,心中愈发五味杂陈,他心中升腾起敬畏的心情。于此同时,他手中的烬极须弥也出现了显著的变化,那原本虚无的本源之火中蓦然折射出厚重的气息,就好似那神兽血液所蕴含的气息被他领悟,最终化为己有。
“神兽的血液当真有着不同凡响的真谛,如若其鳞片亦是如此,岂不是对烬极须弥来说很有利?”
这样想着,他操控着烬极须弥蔓延向鳞片的本体。
但接下来的情形出乎陆玄意料,只见那鳞片宛如磐石般岿然不动,烬极须弥就好似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般兀自蹦哒,根本对鳞片造不成丝毫的威胁。
怎么会这样?陆玄的神情一滞,他凝眉思索,全神贯注于烬极须弥与鳞片接触之处所产生的共鸣。
按理来说,鳞片既然是承蒙大荒之气的恩惠所铸就的结果,其必然与大荒之气有若有若无的联系。
既然如此,其势必就和烬极须弥在某种程度上是同气连枝的。
若是自己都无法将其炼化,那么这世间还有谁能降伏它?除非是站在巅峰的决定灵师,才有微茫的机会对神兽的鳞片产生摧毁性炼化。
既然明白了这点,他清晰的知道自己所要做的并非常规意义上的炼化,而是循循善诱让其幻化形态,最终构筑成铁金吾的钢铁之躯。
就这样冥思苦想的大概个把时辰左右,他终于在望洋兴叹中放弃了钻研,他明白过来一个事实,那就是任何机遇皆以足够的实力为前提,如若自身没有那金刚钻,瓷器活终究是过眼云烟难以把握。
洞螈的鳞片正是传达给他这样的信息,他现在的修为过于弱小,哪怕是鳞片能从其身上感受到亲近之意,也无法为他大开方便之门。
但是这么长时间的钻研并非没有结果,至少鳞片断口处那些碎渣,随着烬极须弥的引导,逐渐化为墨绿色液体。
陆玄见状大喜过望,因为这种液体虽然不多,仅有一滴,可融入其他材料中也会让其发生质的变化!
他将铁金吾残缺不全的身躯放在通天路中,神识微动,引导着那滴液体缓缓的飘向铁金吾的右拳。
那墨绿色的液体一触碰到沉香铁母,融合的过程出奇的顺利,由于洞螈鳞片的品质实在是超过沉香铁母太多,因此在墨绿色液体的侵蚀下,沉香铁母不得不让其长驱直入。
陆玄的脸上涌现出欣喜的神情,他心道在洞螈鳞片的加持下,虽然仅有一点点微不可查的液体,却也足以改变铁金吾躯体的品质。
但很快他便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他不断的用烬极须弥扫描着铁金吾与墨绿液体的融合过程,却发现那液体凝而不散,就像是一滴在玻璃上打滑的水珠,四处流动,却仍然保持着珠子的形态。
按理说不应该如此啊?
心中升腾起浓重的疑虑,陆玄悻悻的睁开眼睛。他颇为苦恼的看着铁金吾的右手,那墨绿液体并没有带给铁金吾任何益处,就好像摆设般,在其骨结处形成一个墨绿色黑点。
这也算融合?陆玄哭笑不得,因为在以沉香铁母为大背景下,液体并未对其进行正面的塑造,只是寄居其间,袖手旁观。
难道说是沉香铁母的品质太差?无法让墨绿液体感受到合适的氛围?
想到此,他只能中断对铁金吾的修复,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对圆融六脉殿的探索中。
飘逸的站起身,他踏进了大殿中,在那诡异的雕像的注视下,走到了二层之上。
二层仅有一道门,此门镂刻精细,做工精美,俨然一副名门望族的气派。
陆玄推开此门,迎面而来的是一片令人难以用语言描摹的虚无,然而正是在虚实掩映之间,婆娑影子清晰的浮现在陆玄的面前,只要陆玄跨前一步就能触碰到。
总共有三道影子,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三道影子愈发的清晰起来。
“洪荒推演,江流局变,经义微深,圆融六脉。此三个武技乃应承大荒命数随机生成,你可以从中选择一个。”
洪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陆玄内心一紧,随后目光定格在他背后的那个雕像的后脑勺上。
因为他站在二楼的正中央,而雕塑的高度正好让其头颅出现在二楼栏杆上,因此陆玄能看到它。
难道是这个雕像在说话?这样想着,他慎重的转过头,并以怀疑的眼神朝四下看去。
他总感觉冥冥之中有双眼睛在盯着他,就仿佛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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