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的主人比之前谨慎的多,屋子里的人稍有动作,它就警惕的准备逃跑。这样的雨夜,必须一击即中。斯伶甚至不愿意冒险走门,直接从半开的窗子翻了出去。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她脸上。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第一时间两根手指对着那双眼睛就戳了上去。
这几天大雨接连不断,地面湿滑。她抱着对方在泥泞的地上滚了两圈,才在看清身下那张脸。这时候她又生出了那么一点后悔——蹲在窗外偷看的,是她那天在祠堂遇到的孩子。
不能放松警惕的想法和愧疚感在脑子里天人交战,她一只手死死拽着那孩子的一只胳膊,另一只手在他身上胡乱拍了拍,再次给他身上添了两个泥手印。
斯伶用干净的胳膊抹了抹小孩儿脸上的泥印子,借着屋子里投出来的光线端详了一下。那孩子眼睛亮晶晶的,微微泛着绿光。他仰起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姐姐。”
雨点不断砸在脸上,有些影响视线,斯伶不敢放松身体她既不敢全身压上记的打伤的肩膀还没好,她太怕被那孩子暴起跑掉。
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只“猎物”身上,完全没注意到过了多久,一件衣服盖在了头顶。她舒了一口气,闭上被雨水冲刷的生疼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淡淡的丁香花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和凉凉的湿乎乎的空气一起被吸到胸腔。
“一直是你在偷看?”
果然是方牧之。他总是能很精准的第一时间把她找出来,就算是在泥坑里。
……
雨越下越大,叮叮咚咚的敲在木屋头顶。
“我是来帮姐姐的,我是姐姐的朋友。”那孩子怯懦懦的往斯伶身后躲,“姐姐如果想出去,我可以帮忙。但是只能带姐姐一个人。”
斯伶擦着头发,眼皮都没抬一下,“我不想出去。你走吧,别再让我抓住你在窗外偷看。”
这话一出口,屋子里的气氛立即变了味道,“你自己想和姓方的留下,我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但这个孩子的事情,小姑娘,你一個人说了可不算。”
斯伶没有理会吕道士充满火药味的话,她相信方牧之可以无条件的站在她这一边,随即看向程平。她本来也觉得这孩子是出去最大的突破口,可是话到了嘴边,却生生转了个弯。
是因为江玉最后说,能出去的只有一个人吗?
她自己尚且想不明白,又怎么能期待别人信任她那无端的预感呢。
程平靠在窗户边上,望着窗外的大雨一直没有回头,不知道是不是拿不定注意。半晌,他才吐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雨越下越大了,还起风了……”他把手伸出窗外,接了一掌心的雨水,“庆宇,你看看是不是刮北风了?”
程平平时有些倔,但也绝不至于用岔开话题这样的计量来缓解内部矛盾。
“我喜欢姐姐,不想姐姐消失。之前住在这儿的几个人就不见了,姐姐再住下去也会不见的。”那孩子扯了扯斯伶的手。他的小手温温热热,握上去软绵绵的。
斯伶看了看方牧之。“我不同意伱一个人。”他此时目光也看向窗外,眉头微微绞在一起,语气却十分轻松。
程平一直没有回头,仿佛窗外有什么东西不得不让他一直盯着一样。斯伶也不想再和吕道士争执,蹲下来对那孩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只能带姐姐一个人?能不能带哥哥走?”
“王小明。”他眼神在屋子里几个人之间徘徊不定,犹犹豫豫道:“……也可以……可……我喜欢姐姐。但是只能是一个人。”
“姐姐需要想一想,你可以给姐姐一点时间吗?”
“那我在村口等你一会儿。你可要快点来,天亮之前我必须得回家。”王小明眼睛清澈,吐字奶里奶气的,斯伶愈发拿不定主意。心底里好像总有个声音在和她的判断唱反调。短时间内的决定,除了直觉,她完全没有任何判断依据,还是真的像吕道士说的,她舍不得方牧之?
王小明从窗子翻了出去,又把脑袋探进来嘱咐道:“我等着姐姐哦。”
窗外的大雨很快藏住了孩子的背影,方牧之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虽然谁也没有再说话,但那种持久的毫无进展的压抑感已经快要从屋子里溢出来了。
“我一定会尽快想办法回来。方牧之,程平,你们把能帮上忙的人的联系方式说给我听。”斯伶捏了捏兜里早就没电了的手机,她保证一定会尽快赶回来。
“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
蒋庆宇和方牧之异口同声。
蒋庆宇一晃身挡在门前,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我不放心你。我出去了,一定会回来。凭什么相信你为了一个方牧之能再回来冒险?说不定你出去了,我们都会死在这儿。”
“我可以发誓!”
“我不信发誓!”
斯伶的手已经按在了门把手上,“我说过,我一定会回来。那孩子不一定能成功,不要浪费时间。”
一声响雷劈过。
蒋庆宇右手的刀片抵在了斯伶脖子上,左手的脉门被方牧之扣住。他没有理会方牧之的威胁,又重复了一遍:“必须是我!”
“你敢动她,我保证今天晚上不会有一个人活着从这间屋子出去。”
“庆宇去,的确更适合。他体力上更有优势。”屋子里的票数因为程平的表态,彻底倒向了蒋庆宇。斯伶并不是非要在她和蒋庆宇之间争个高低。
她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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