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往上托了托墨镜,局促地摸了摸眼前的酒杯,她显然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方向看出她的为难,便帮她解围。那些坏小子正在兴头上,怎么也不肯罢休,最后看方向要翻脸了,才勉强同意,只要夏季让他们见见庐山真面目就放过她。可是,这个要求却是最难实现的,因为脸上的於痕还在。
尽管方向的兄弟们不依不饶,但夏季就是咬定不肯摘掉墨镜,弄得方向在兄弟们面前颜面扫地。他不理解她今天反常的举动,况且平时她唱歌从来不带墨镜,这其中定然有问题。于是,方向趁夏季去洗手间的机会,堵在洗手间门口,逼着她摘掉墨镜:“你见不得人啦,非要戴墨镜?你知不知道戴墨镜跟人说话不礼貌?”
夏季不理他,径直往前走,他一只手臂挡在她前面。夏季瞥了他一眼,指了指墙上的表,强压愤怒:“现在已经十二点了,我可以下班了。有事明天再说。”方向转过身,死死地盯住她,盯得她心里直发毛:“你干什么,我很累,我要回家了。”说罢,夏季就要走,可是方向偏偏挡住她的去路。狭窄的走廊里,幽暗的灯光下,两个人四目相对。
方向突然伸出手来,要摘她的墨镜。“啪”的一声,夏季下意识地打了方向的手。她在极力维护她的墨镜,连方向也不让看到真面目。方向顿时意识到她肯定出了事,又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不跟我说,我可以帮你的。”夏季垂着头,绝望地道:“别总把自己当成神,你帮不了我。”方向道:“你说出来,我才能帮你,你用不着自己苦撑。”
夏季无奈长叹:“我们只是普通的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你没必要帮我。”方向也寸步不让:“有没有必要帮你是我决定的事。”夏季道:“接不接受是我的事。”方向给她逼得没话说了,只得搬出了借条的事:“你说我们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那咱们就说说欠条的事,你在还清欠条之前,还是得听我的安排。”夏季瞥了他一眼,道:“我签的是欠条,不是卖身契。”看着她丢下这句话后,潇洒地转身离去,方向更喜欢她了。她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孩都可爱,都有个性。
从loveinthis后门出来是一条窄巷,灯光忽明忽暗,像极了电影中的场景。夏季不明白,为什么酒吧的后门总比前门简陋得多,而且路都是脏兮兮、粘乎乎的,无论晴天雨天,房檐上永远滴着水,或是水一样的物质。走在这样的窄巷里,总令人毛骨悚然。尤其今天,夏季总有种不详的预感,白天的事没有结束……
果然,不出她所料,刚走了几步,前面就窜出几个人来,不用想她身后也同样站着这些人的同伙。灯光虽然幽暗,但从他们的体貌特征来看,应该是女的,而且还是学生。因为成年人极少梳高马尾,也极少穿宽松的衣裤和运动鞋。这些人前后夹击,一点点往中间围过来。
夏季早已猜他们是谁,她连连后撤,直退到酒吧后门附近,道:“你们到底来了,我等你们一晚上了。”这时,黑暗中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你还挺聪明的嘛,居然猜到我们会来了?”夏季冷冷地吭了一声:“你们怎么会吃亏呢?白天的事迟早得找补回来呀?”
大姐头从黑暗中走出来,一张狰狞的面目,身被月光,像个邪恶的魔鬼,吓得人心发颤。她先是一阵狂笑,而后突然急转之下,冷冷地讥道:“我喜欢你这股倔劲儿,田麦比你差远了,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这家伙简直疯了,敢在夏季面前说田麦的坏话,她还是第一个。夏季听罢脸色骤变,怒吼道:“你还是管好自己吧,少管别人闲事
看;书,忘了你身上的伤了吗?”
“你得意什么,戴着个墨镜骗谁呢?”大姐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胯骨。那是下午被夏季踢伤的,夏季虽然脸上挂了彩,但她伤得更重,被人架进医务室,又架出来,就算刚才走那几步路,还显得一瘸一拐的。她不忘挖苦夏季无非是找一找心理平衡,毕竟堂堂的大姐头被一个小女生打伤,太有损威严了。
夏季想反正已经离开酒吧了,方向也看不到自己的狼狈相了,干脆把墨镜一摘,朝大姐头叫板:“我谁也不用骗,我就是我自己,你敢吗?你敢单挑吗?下午你们要不是仗着人多,我才不怕你们,有本事咱们一对一!”
大姐头才不上她的当,蛮不讲理地道:“打架就是拼人多,你以为你是大侠啊,还单挑呢,谁跟你单挑,姐妹们,上,别便宜了她!”大姐头一发号施令,好几个女生便冲了上来,把夏季团团围住。像下午时一样,动手动脚,有人揪头发,有人掐身上,粗鲁一些的负责拳打脚踢,分工明确,各负其责。
夏季双拳难敌四手,疲于应付,快招架不住了。大姐头站在一旁,哈哈大笑,笑声狰狞且邪恶,一副往死里整夏季都不解恨的样子。夏季的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人安浅霓。这个白痴,偏偏跑去跟她的校长老爸告状,好心尽办坏事。一定是校长找过大姐头,问过打架的事,否则凭下午在医务室里自己放过大姐头一马,她怎么也不会再来找麻烦。
大姐头猖狂地插着腰,得意地道:“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那个好朋友吧,她为了你连她那个校长老爸都惊动了,真不知道她是为你好,还是害你呢?”夏季斜睨着她,被那几个女生按在地上,仍然不肯低头,倔强地道:“我们是好朋友,她当然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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