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縯不由得满面愁容说:“我军新败,莽军必趁胜进攻棘阳,想我棘阳不过一小城,易攻难守,如之奈何?”
“依我看,不如弃城,退守蔡阳。”有人建言道。
“胡闹,开弓焉有回头箭?”刘良怒斥道。
舂陵义军起自蔡阳,怎么能打道回府?
“继续攻打宛城,只有攻下重镇宛城,才能逐鹿中原。”邓晨沉吟了半晌才说。
“这?”刘縯犯难了,一说退守棘阳,一说继续攻打宛城,不知该如何取舍。
见刘秀一言不发,刘縯打定主意,便问他:“文叔,你怎么看?”
所有人把目光看向沉默不言的刘秀。
这一次憨厚老实,一直被大家戏称庄稼汉的刘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着实让诸人大开眼界。
“甄阜在南阳有十万大军,又兼有岑彭之勇、严说之谋,不可小觑啊。”
“依你看,该当如何?”刘良毕竟做过一县之长,还是很有识人之明的。当初反对兄弟俩反莽,只是因为事起仓促,诸事不备。
“我料想甄阜会下辎重在蓝乡,亲率大军渡黄淳水,然后进击棘阳。”刘秀毕竟是后世的穿越者,虽然与刘秀同名同姓,灵魂却是二十一世纪的小年轻。
一个意外让他魂穿时空,到了这汉末乱世。
来这里三个月了,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觉醒了大发明家系统,此次大显神威的火铳就是系统奖励的新手礼包。
作为后世人,自然十分清楚从绿林起义至光武统一整个历史进程。
没想到他这随口一说,却让刘良、刘嘉等人茅塞顿开,直呼“彩!”
“文叔,你说具体些。”刘縯似懂非懂,一双不安分大手,都快把头撸秃噜皮了。
“贼军势大,我军不可硬碰。”
南阳郡守甄阜十万大军兵指棘阳,誓灭舂陵、新市、平林三支,严尤、陈茂数万大军则对下江兵虎视眈眈。
“若是甄阜大军下驻蓝乡,咱就派兵偷袭,焚烧他的粮草辎重。”
“若他经过小长安,咱们以牙还牙,打他个措手不及。”
刘秀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高声称赞:“妙不可言!”
刘秀继续说道:“等甄阜大军欲渡黄淳水而未渡之时...”给了大伙一个你懂的表情。
“继续说!”刘嘉听得入神了。
“从儿郎中挑选水性好者,背负油罐,烧毁竹筏、木桥,则敌军必败。”
“好!”刘縯总算听明白了,觉得此计甚好。
“等他渡过黄淳水,咱们跟他决一死战。”刘秀提高了音量说。
“决一死战!”刘稷恨得咬牙切齿。
“为咱死去的亲人报仇!”在场之人红了眼眶,高声叫喊道。
“文叔,你说的都对,可咱们毕竟兵少。”李通想了想说。
舂陵义军也就七千人,小长安聚折损了一千多;新市、平林两支也就一万人,加上下江兵五六千人,勉强达到两万人,如果各自为战,以少迎多,犹如以卵击石。
“新市、平林两支跟咱们同床异梦,不是一条心呐。”姐夫邓晨对刘秀说。
“就是,说起这些人我气不打一处来。”刘稷就差破口大骂了。
“哪里有半点义军的样子,跟土匪、流寇有啥区别。”刘縯直言不讳。
新市、平林说是义军,实是盗匪,见利忘义。
当初攻打湖阳,烧杀劫掠,比之莽军为害更甚。
攻下棘阳,这些人要官要职要权,还要女人。
明明就是市井、势利之徒,徒有义军之名。
刘縯对此最是不忿,当然打心眼里也看不起这些流寇、匪徒。
“大哥稍安勿躁,此时还需仰仗别人。”刘秀算是看明白了,尽管绿林军一身恶习,为人粗鄙,但此时不是决裂之时。
不仅不能翻脸,还得讨好、拉拢这三支绿林军。
这是大义,不带个人情绪。
而他大哥刘縯却做不到。
刘縯还想反驳,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人在屋檐下,半点不由人。”刘秀劝说道。
说实在的,这个便宜哥哥啥都好,就是一根筋,心眼过于板正,或许这是王匡、王凤、成丹、张卬之流无法相容的原因。
这也是导致刘縯直接被杀的主要原因吧。
“文叔,你的意见呢?”刘良瞪了一眼刘縯,对刘秀很是期待。
“派说客说下江兵与我结盟。”刘秀脱口而出。
“你是说联络王常?”李通早知王常为人,此人情义为重,不似成丹、张卬,阴险欺诈。
“我看可行。”刘嘉说道。
“谁去联络?”刘良看了看众人说。
“我和李通去吧。”刘秀自告奋勇地说。
“好,我跟你走一趟。”李通应道。
刘縯一锤定音:“我是天柱将军,我不去没诚意。这样,我、文叔、李通我们仨一同前去,三天后出发!”
......
这一天深夜,只见一厢房内灯火通明,一个忙碌的身影,只顾着专心致志做自己的事情,直到有人走到跟前还没发现。
“咳咳...”来人尴尬不已。
“原来是大哥,这么晚还没睡?”
来人正是刘縯,而深夜还在忙碌的身影自是刘秀无疑了。
“你瞎搞乱搞啥?”刘縯很是好奇。
看他满头大汗,又有些不解地问。
“我想炼些粗钢,可惜火候总差点。”刘秀叹了口气说。
“给我看看。”刘秀随手递给他一块钢材,刘縯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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