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过来一辆摩托车。定睛一看,是两个警察。王伟波把车窗玻璃往下落了落。两个警察走近,王伟波叫住两人。
“王镇长,你咋在这里?车里不热?”一个警车说道。
“不要叫。给你们两人一个任务,现在东街的选举很乱,你们两个过去,什么都不要说,就站在台子的两侧就行了。记住,不说话,要是有人骂你,憋着。要是有人打你,接住,不准还手不准还口。”
“知道了。”
“带执法记录仪了没有?”
“带了,我们两个都带了。”
“好,去吧,不要给人说我就在门口。”王伟波交代到。
“知道,你放心吧,王镇长。”
两个警察进去了,土管所长看王伟波满脸的汗水,说道:“王镇长,个别捣乱的村民不能惯着,叫我说,让他们蹦跶,然后一个个甄别,抓一批,东街就稳定了。”
“你说的是球,你来当这个镇长。你这样做,恐怕东街要好多年才能稳定下来,多数群众是好的,他们不过是在会场上发发牢骚,表达对个别人的不满,不是要真的捣乱,或者是干扰选举,不让选举,你要是抓人了,就把群众彻底的推向政府的对立面,以后处处作对,我这个镇长还干不干?”
“领导水平高,我要是当镇长估计干不了三个月,就让群众打跑了。”土管所长笑着说。
“你不要笑,红沟的二号地三号地调规怎么样了?要抓紧时间。”
“王镇长,这事不是我一个小小土管所长能左右的事情,几百亩的调规,按规定要报国务院的,再说,土地指标紧张,这几年县里开发力度大,指标不够用,是从外地买来的,一亩地要十几万,光调指标就得上亿的资金,这事还是你这个镇长多往县里跑跑。”土管所长说了,给王伟波递过去一支烟。
红沟的二号地三号地以前是林地,属于一般耕地,还有多部分是庄稼地,属于基本农田,调规的难度很大。
再看小学校的操场里,经过刚才那个干部的吆喝,又来了两个警察,会场上安静下来。主持人重新上台,说:“按照程序,我们继续进行演讲,下面请丁岚上台。”
丁岚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显得端庄大方,她笑吟吟的上台,给台下的群众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有稀稀落落的掌声。
“这个丁岚是谁?”台下有人说。
“你不晓得?她是马妞的闺女。”有人回答。
“你胡扯,马妞的丈夫死了快四十年了,这闺女就二十多岁。没有听说马妞又嫁了一家啊?”
“你真是老脑筋,只要有地,随便哪里飘来一颗种子都会发芽。你老公出去打工了,你那块地就一直闲着?”
“撕烂你的嘴,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两个妇女在人群里嘶嘶的笑骂。
主席台上,丁岚对着镇里干部鞠了一躬,然后走到话筒前,大大方方的说:“我叫丁岚,可能很多的群众不认识我,我是马妞的闺女。今年二十八岁,本来我是没有竞选的想法的,我也知道,俺妈在村子里的形象不好,几十年来,俺妈给村里不少找麻烦,给镇里不少添麻烦。我的童年在红沟和京城里来回辗转,受到了不少白眼,十三岁之前,我跟着俺妈要么是上访,要么在上访的路上。”
丁岚说着,忍不住抹了一下眼睛。
“这闺女小时候真是可怜。”人群里有人议论。
“哎,马妞一辈子不着调的胡跑,想不到这闺女这么通情达理,生了这么一个好闺女。”
“给你说,这不是你们丁家的种,要是你们丁家的种,不会长成这样,看来杂交就是有优势。”
“让你媳妇去杂交去呗,回来给你生一个杂种,改良你们来家的基因,你们来家将来会出大人物。”
议论纷纷不耽误笑骂。不过,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丁岚身上,集中到丁岚的演讲上来。
丁岚继续演讲:“后来我在山西俺姨家生活了几年,上了几年学,然后就出去打工。后来在市里开了一家婚姻介绍所,生意还算可以。我想,这辈子我就不回红沟了,除非俺妈死的那一天。前些天,咱们这里搞拆迁,我妈是一个钉子户,我妈要不是钉子户,东街就没有钉子户了。为了拆迁,镇里村里干部,还有好时代集团的老总贺丰收先生,真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为了我妈,贺丰收先生差一点被我家的房子砸死。为此我知道了做一个村里干部的重要性。”
丁岚顿了顿又说:‘俺妈曾经给我说过,要是当年村里给他解决几十斤的口粮,或者是把她往镇里反映问题时耽误的工分给补上,或者是有人对一个中年丧夫的女人说上几句暖心的话,或许她就不会几十年如一日的奔波,去要什么说法。群众要什么?要的不光是钱是利益,还有一份理解,一份关心,一份细致入微的体贴。’
台下被丁岚的演讲打动了,有老人窃窃私语,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想起来那个年轻泼辣的丁岚。
“我想,我要是当了村主任,第一就是iddot;;iddot;;iddot;”
丁岚讲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不是没有道理的承诺和不切实际的许愿。
王伟波在车里听着丁岚的演讲,手里的烟都烧到手指头了还没有察觉,这个女子,以前真是小瞧她了,听演讲可以,就是不知道以后进入了村委怎么样?
丁岚演讲完了,场上依然是稀稀落落的掌声,对于这个丁岚,东街群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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