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专门削弱毒蛇攻击的虫毒,混以磷粉。磷粉发光,可以辨识虫毒所在,至于这蛊毒嘛……是为了让蛇皮脱落。”张霁道。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靳捕头也道:“说是蛇这种东西,在蜕皮的时候身体是最脆弱的,遇到天敌就必死无疑了。”
季寸言又走近了那条巨蛇的尸体几分,蹲下来去看,果见月光下,青麟巨蟒的身上翻起一片片白皮,皮蜕离水,立即干枯卷曲,一列列一层层的,看上去有点恶心。
张霁道:“我趁蛇脱皮的时候用雄黄剑出手,才能这么简单杀了这条蛇。否则就凭我们三人,哪有这么容易保住小命?唉,只可惜了。”
“可惜什么?”季寸言站起来问他。
“这蛇蜕不完整啊,鱼鳞一样一片片的,否则我把它脱下来,就能买个天价了!”
“噫,恶心死了,还脱下来呢!”季寸言撇嘴道。
靳捕头道:“总而言之,如今蛇妖已经被二位降服。天下太平,我代苏州百姓多谢二位了。”
季寸言道:“靳捕头客气了,斩妖除魔乃是玄镜堂的分内事,咱们都是同行,却也不用谢我。”
张霁却道:“靳捕头你也客气了。只须将咱们说好的赏钱送去清风观便可。买卖往来,自然也不用说个‘谢’字。”
果不其然,张霁便接到了季寸言的一记白眼。
季寸言白眼完张霁,问靳捕头道:“靳捕头,这条蛇……要怎么办?”
“哦。一会儿我叫兄弟们过来抬走。明日里用大木梁捆起来游街示众,以安抚民心。”
“抬着这么大一条蛇招摇过市,我看不止不能安抚民心,反而会惹得人心惶惶。若是再被好事之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口口相传,到了京城,苏州这条青麟巨蟒,怕是就会变成恶蛟渡劫了。旁的不说,就是今年这画舫船宴的生意,都没法如往年般赚钱。”
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从窄巷深处传来,擅自插入众人的对话。
倒是季寸言听到这把声音后十分开心,一边回头,口中便已经叫出来者的名字了。
“雷棋师兄!”
季寸言蹦蹦跳跳来到一个身量挺拔,全身黑衣的年轻男子面前,熟络地跟他打招呼。
雷棋对自家师妹倒是十分温和,只将她上下打量了几眼后,便收起笑容道:“你怎么还受伤了?”
季寸言却摆摆手道:“这点小伤,也不妨事。我可是杀了一条这么大的蛇妖呢!”说毕,她还一边比划,一边面露得意之色,显得十分高兴。
张霁在一旁道:“这条蛇好像是我宰的吧?”
季寸言只对他撇撇嘴道:“哼!”又对靳捕头引荐道:“靳捕头,这是我师兄雷棋。他可是玄镜堂十大高手之一呢。”
雷棋对靳捕头拱拱手道:“玄镜堂雷棋。”
“哦,在下是苏州捕头靳方武。”靳捕头拱手还礼道。
“这条蛇妖的尸首,靳捕头怕是得让与我了。”雷棋道。
靳捕头只道:“既然玄镜堂的密探大人需要,下官自然得拱手献上。不知大人要将这条蛇尸置于何处?下官也好找来帮手一齐抬过去。”
雷棋道:“就放在苏州府衙便成。只是运送沿途须得小心行事。正如我方才所说,被老百姓知道苏州城内曾经有过什么妖魔魍魉,可不是好事。”
“是!”靳捕头拱手道。
雷棋瞧上去比张霁大出几岁,剑眉星目,五官自带一股英气。靳捕头又听闻他是玄镜堂十大高手,心中便知他官阶不小,自然对他便十分恭敬。
雷棋收回手,越过靳捕头,往张霁的方向瞧去。他看着张霁手中那把桃木辟邪剑,心中对他的身份也已然猜出几分。他对季寸言道:“这位是……”
“这是张道陵真人的嫡传弟子,叫张霁。”季寸言道,“这是我师兄雷棋。”
“原来是张家真人,失敬失敬。”雷棋倒是颇为给这个少年郎面子。
张霁也还礼道:“在下入行不久,不过是个道行浅薄的小道士,可担不起大人的‘真人’二字。”
“能以手中桃木剑斩蛇的道法,世间罕有,真人也不必如此自谦。”
小蛊王不爱热闹,又觉得雷棋此人身上自带一股杀气,此时便撅着屁股钻进了张霁衣领里,再也不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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