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京,圜土天下中央之国大明皇廷的开国都城,位于大明腹地畿内道。城池法天象地,方圆近百里,在册户籍过百万。
大明皇廷继前朝赵宋正统,北拒强燕、西逐大周,得国之正世所未有,至今立国二百五十余载,传十三世十六帝。国姓,炎。当今年号,永章。
现如今大明国势正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般鼎盛,天下国泰民安、一片祥和,已有万国衣冠拜冕旒之势。
陈十一在小满来临前赶到了长安京。用时十一个月零七天。
强忍住进城看一看盛世气象的心思,少年还是决定先去崇礼司,逛街以后有的是时间。
按照戚大人所说,崇礼司是朝廷各部、寺、院、馆、监里唯一一个不在京都城内的衙门。
长安京城外东北方向,宫廷禁苑外侧,有一处幽静山林,名叫艮岳,又叫三山岳,因东北方属后天艮卦、且为子孙山、财山、靠山之三山之地而得名。远远望去,只见翠微掩盖中,隐约檐楹起伏,层层叠叠,似乎有不少庄舍座落其间。
陈十一戴面具斗笠,和戚、越二人一起登山拾阶而上,翠微横斜,草木幽深,道路上行人全无。
途中经过四道山门牌坊,牌坊上均镌刻有字,按先后顺序分别是:山水、社稷、忠孝礼仪、经纬六民,均为历代先帝所书。
最后一道牌坊两侧还挂有楹联,上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山水岂有例外;下联: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黔首也知忠孝。陈十一跟季先生学过,知道这对联前面半句是《诗经》中的句子;可这上下联后面的半截,怎么听起来像是先帝爷在骂人呢?
陈十一心里嘀咕着,走到山腰一处平台所在。平台上有亭,亭中有碑,碑上有字:“解兵台”,落款是稷下学宫祭酒奉旨题书。稷下学宫是什么地方,少年不知道,看字面意思,应该是国子监一类的所在吧。碑前置放了一个兵器架,看上去好久没有用过,朱漆斑驳,此处无人值守,更无人打扫,落满了灰尘。
少年正犹豫要不要摘下绿腰,戚大人拍拍他的肩膀:“你不用,这是针对山门中人的。希望有朝一日,山门能拾阶解兵台,这里能够真正派上用场。”
石阶布满青色的苔藓,蜿蜒而上,两旁野芳幽香,佳木繁阴。
越宁安对少年说道:“崇礼司衙门不仅是唯一建在京师外的衙门,也是唯一一个建在山上高处的衙门。从山上能俯瞰禁苑,远眺大明宫。若是其他人等,管他什么身份,都叫做逾制,只有咱们这,放眼天下,那都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到了庄院近前。只见庄院坐北朝南,丹楹刻桷,粉墙黛瓦,门口两座狴犴雕像巍然而立,八名身着青绿锦绣袍服的值守校尉扶刀而立站在衙前,门头悬挂黑底金字牌匾,上书九个大字“敕建大明崇礼司衙门”,再看落款:“隆武御笔”,竟是本朝太祖亲书。尽显一派皇家森严气象。
衙前值守校尉已经远远看见三人,和戚大人、越宁安分别见了礼,却依旧勘验了关防印信。
进的衙内,从东侧便门绕过仪门,据说平日里进出只能从东侧便门走,是生门;西侧的是死门,也叫鬼门,是只有出红差时才会走的,天下衙署不外如是。仪门后面就是衙门大堂前的天井,只是天井东西两侧的配房门边上,挂着的却不是常见的吏户礼、兵刑工六房牌子,而变成了天、地、春、夏、秋、冬这六个字样。
四季的房间都开着门,唯独天地二房确实落了锁的。
“这就是我崇礼司春、夏、秋、冬四脉,四脉主官并称四官掌印。春脉负责对外与山门打交道,夏脉执掌征伐、监察各地,秋脉掌内部考功刑罚事宜,雨公公就是掌印秋官,冬脉主要管着钱粮物资,以及与内阁扯皮。”
“越宁安,我冬脉是少你一袋禄米了,还是克扣你一两俸银了,你至于在背后埋汰我们吗?”随着说话声,从冬脉值房内,施施然走出一个青衫文士模样的人来。
“呦,小雪大人,您老今天怎么有空到前院值房来转转了。”越宁安一看见来人,身形立马矮了半截。
“小雪大人。”戚大人躬身一礼。
“嗯。”来人对着戚大人点头示意,又继续和越宁安掰扯:“本官若不是今天碰巧到这前院,还不听到你小子的肺腑之言呢。”
“属下失言,请大人责罚。”
“算啦,话不中听,但也是事实。本官现在就是要进城,和冬官大人一起去内阁扯皮的……回头,你请本官走一遭浣花楼就可以了。”说话间,不理越宁安苦瓜似的脸,转头看了一眼戴着面具的陈十一,顿时被少年背后竹篓里的猴子吸引过去:“好漂亮的猴子……是你的?少年郎挺特别呀,有没有兴趣加入我冬官一脉?钱粮充足,油水肥厚,怎么样,不错吧。”说完,还对少年挤了挤眼睛。
陈十一目瞪口呆,这谁呀,身份看起来比戚大人还大,怎么这德行啊。
“咳,小雪大人,这少年是雨公公指定要的人……”戚大人不能不说话了,要不这崇礼司的脸面能不能保住就两说了。
“嗨,不早说,走了。越宁安,别忘了浣花楼啊。”
望着小雪大人出了东便门,戚大人对陈十一说道:“刚才这位是冬官一脉所属,二十四节气官之一,小雪大人。冬脉确实如越宁安所说,负责钱粮物资的同时勾连朝廷各部,但,也管着本司器械营造和调度。和冬脉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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