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的山路被黑夜笼罩,伸手不见五指,土路上一辆大货车停在拐弯处,车灯格外耀眼。
货车司机打开车门,跳到这泥塘里。
“他奶奶的!怎么有这么大一块石头?!”
货车司机使出了吃奶的劲,硬是把那块挡在货车前面的大石头搬开了。他又气喘吁吁爬上了货车。
他无意望了望车窗外的天,竟然连一点月色都没有,黑透了,他突然变得迷糊起来。
“这里是哪里?我这是要往哪去呢?”
他使劲地拍打着脑袋,竟然没有一点印象了。
“咚!”
前面的路竟突然坍陷了,他连人带车滚下了山崖。
车门里滚进了两三块大石头,他竟然一点也不感觉到痛楚。
他用力挪了挪身子,碰到了一个软和的东西,他费力的把头转过去,赫然是一双棉鞋,一双像是被鲜血染过的红鞋。
“不要再往前面开了……”
山崖之下竟然还有第二个人,他高兴的大叫起来:“哥们儿!快来帮哈我的忙!”
没有人回应他。
四周黑漆漆的,那双红鞋子却是那么的显眼,他死死地盯着那双鞋,突然变得很无助,他继续大叫:“有没有人啊?!帮帮忙!”
……
随着几声鸡鸣,天也蒙蒙亮了。
一位又矮又胖的妇女穿上棉衣棉裤下了床,再穿上那双青色的胶鞋,戴着头巾,三四十岁的样子。
她进入厨房烧着柴煮着饭,捣鼓了好一阵,然后在木桌上摆好碗筷。
“起来吃饭了!饭吃了你还要替人家拉货呢!”
床上又下来了个人,他迷迷糊糊地穿好衣裤,去洗了把脸。
“翠花,我昨晚做了个很奇怪的梦。”他手里拿着黑面馒头,不安地向面前这个叫“翠花”的妇女说。
翠花不以为然地喝了一口粥,吧唧着嘴说:“又是啥子梦嘛,你摆一哈嘛。”
“我梦见自己开车翻山沟里了。”他打了一个寒战,现在回忆起来还有些后怕。
翠花“噗哈”一笑,“赵胜刚,瞧你那怂样,拉了这么多年的货,一个梦就把吓成那样?”
他狼吞虎咽起来,咬了几大口馒头,喝几口粥,然后急忙忙地就走了。
“翠花,今晚我不回家吃饭了。”
话罢,他小跑到屋外,若有所思地看着这辆大货车,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发动货车。
他这次是给同村的老王家拉货,说起这老王家,今年闹得怪事还真不少,先是老王的老伴杨花菊莫名其妙的就疯了,然后深夜房后传来哭声,最后在一场暴雨中差点连房子都被埋……
崎岖的土路到处都是弯,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丝毫松懈。虽然这一路上有些颠簸,但总归还是顺利到了老王家。
王志国听到鸣笛声,急忙从那间窟漏房子里出来,给司机派了一支烟。
“老赵啊,这次真是麻烦你了。”王志国从裤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四百块钱,递给了赵胜刚。
赵胜刚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老王,咱们这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再说这路程又不是多远,我怎么能收你这么多呢?”
话罢,他又退还给了王志国两百块钱。王志国本想不接这退来的两百块,但是家里的负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只好厚着脸皮接过这两张皱巴巴的两百块钱。
赵胜刚把烟灭了,吃吃地说:“老王,那个,花菊的病好些了吧?”
王志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医生说她这是精神上出了问题,现在在gy第四精神病院,伟娃子在医院照看他。”
赵胜刚无奈地摇了摇摇头,打开车门,把货车发动起来,“那你忙,我还有一单生意要接。”
“慢走哈。”
他开着货车往镇上赶去,那里还有一批水泥等他去拉。
日薄西山,四周的大山皆是太阳的余晖,路上的石子也变得泛黄起来。
这条土路本来就很窄,石子又多,他的双手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方向盘,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路,一路颠簸着,却不敢有半点马虎。
直到抵达通往镇上的水泥路,他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在镇上把水泥运上货车,他又急匆匆地上了车。这一程有点远,但是夜色已然朦起。
这趟货是往省城里运的,从头到尾都是平坦的水泥路,偶尔还有几盏路灯,打开车灯,时速提到最高。
赵胜刚开了十几年的货车,夜路没少走过,但这一次,他总是感觉很不安。
车窗是关着的,然而一阵诡异冷风却扑面袭来,他开始疲惫了,脑袋昏昏沉沉的。
“我,我,这,是怎么了……”
嘀!昂!呜!
周围传来了各种车辆的鸣笛声,他的视线死盯着前方模模糊糊,他下意识地猛然踩了个急刹车。
“下面插播一条新闻:gy市ct区ym镇103国道于凌晨一点左右发生一起货车坠河事件,坠河原因不详,目前交警队联合救援队正在搜救当中,司机生死不明……”
吴丹正躺在床上看恐怖电影,突然冒出了这么一条新闻,她意兴阑珊地关掉黑白电视。
“丹儿,这么晚了还不睡?”吴仕清在隔壁关切地问道,吴丹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说:“老爹,你不是叫我以后做端公嘛,这大半夜看恐怖片可以壮壮胆。”
“我看得提心吊胆的,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说是103国道有个货车司机坠河了……好了,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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