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正午,太阳带给大地的阳刚之气却被一股邪气吞噬得一干二净了。
邪气虽不如煞气,但它一旦出现,人们就会产生幻觉,这种错觉来自内心处的恐惧,真作假时假亦真。
翠花朝电话那头吆喝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取出三炷香走到堂屋,堂屋里供奉的是“药王老爷”,她作了三个揖,跪在地上,“求‘老爷’保佑赵胜刚,他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老爷”在农村里是对神仙的一种尊称)”
她起身把香插在香炉里。
“叮铃叮铃叮铃……”
翠花的手机响起,她一看屏幕,是惠民寿的来电,她赶紧按了接听键。
“惠叔,怎么样,是不是有结果了?胜刚他没事,对吧?!”
“翠花,萍儿去省城打听到了,昨晚坠河的货车就是胜刚啊!交警在河里捞出了他的身份证,他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你明儿个赶紧去看看吧!”
翠花右手拿着电话,眼神呆滞,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之前电话里的流水声和那阵不可名状的笑声。
“有……有……鬼……”
“翠花,你说什么?你怎么了!”惠民寿急得对电话这头怒吼起来。
“嘟……嘟……嘟……”
惠民寿拍打着电话,“什么情况?!”
他急忙拄着拐杖来到翠花家里,推门而入。屋外太阳闪烁,晴空万里,屋内却是乌漆麻黑的。
他拉开电源开关,那颗灯泡发出微弱的泛黄的光线。
惠民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衣衫褴褛的翠花坐在镜子前梳头,嘴里哼着很奇怪的曲儿,好像是《梁祝》中的一段。
“翠花!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在这儿梳妆打扮!还悠然的哼曲!你不管你男人的生死了吗?!”
翠花完全没有反应,安静地坐在那里梳头。
惠民寿大步走上前去,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啊!”
惠民寿被吓得不轻,都跌倒在地面上了。
翠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鬼。
她的眼睛滴着血,左边的半块脸都没有肉,只是骨头,上面还有一些蛆虫在蠕动,令人作呕。
惠民寿战战兢兢的,再也不敢看翠花一眼,他慢慢地朝门外爬去。
“吱……吱……”
翠花那根快断了的手指往大门一指,阴风一阵,门竟然自己关上了!
惠民寿的背紧紧贴着门,屋子是封闭式的,他感到了死亡的压抑,他无助地看着翠花,她正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丹儿!起身!我们去一组!那里有很厉害的邪气!”吴仕清无名指剧烈地颤抖着。
“嗯!”
吴丹把吴仕清的“工具箱”挂在手臂上,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
从六组走到一组尚要花费一些时间,吴仕清只好打摩的,他拨通了陈光头的电话,“老陈,在镇上吧?”
“哟,原来是吴大端公,我在镇上,有事吗?”
“老陈你又有生意了,来杨槐村来载我一程,把我从六组载到一组,你速度放快一点,这回我有急事!”
“好嘞!”
吴仕清收起电话,从柜子里拿出50块钱,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根烟。
吴丹好奇地看着吴仕清,兴致勃勃地说:“老爹,你说的那个邪气很厉害吗?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诶。”
吴仕清吐了一个烟圈,“人有阳气,鬼有阴气,‘脏东西’往往还会产生一股邪气,当邪气还不成气候的时候,它就像寄生虫一样暗藏在你心底恐惧的最深处,恐惧越集越深,当其爆发的时候,只能任其摆布了。邪气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就会成为‘邪物’,鬼本身是没有影子的,而邪物就如同是鬼的‘影子’。”
“听上去好恐怖诶!”吴丹打了一个冷战,用力抓住吴仕清的胳膊。
吴仕清扔掉烟蒂,摸了摸吴丹的头,“丹儿,这世上的事本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塞翁之马,焉知祸福正是这个道理。但是那些所谓的‘坏事’发生了,却是接二连三的。”
“老爹,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个我知道,之前上学堂国文老师给我们讲过这个故事。”吴丹嘴角上扬,得意的对吴仕清说道。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是人们的一种心态,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却往往是事物的一种本质哲理。
吴仕清突然说这一番话给吴丹听,无非是想让她不必过于在意俗世得失,因为过于在意也没有用。
“滴~滴~”
门外传来摩托车的鸣笛声,吴仕清知道陈光头到了,他锁上门,和吴丹一起走到陈光头跟前。
陈光头,人如其名,头顶一片光秃。脸又圆又大,身材高挑,吊儿郎当地坐在摩托车上,像极了影视中的古惑仔。
“老陈啊,你总算是来了,事不宜迟,咱们出发吧!”话罢吴仕清把手中的五十块钱递给了陈光头,陈光头倒也没推辞,笑嘻嘻地接过这五十块钱揣进裤兜里。
只是在吴丹上车的时候他鄙夷的瞅了一眼,略微有些嫌弃,但当着吴仕清的面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陈光头的技术很一般,三个人虽然一路上不免磕磕绊绊,但总算是平安把父女二人送到了翠花家。
翠花大门是关上的,吴仕清在门外就感觉屋子里有很重的邪气,他推门而入,让吴丹紧紧跟随在身后。
屋内躺在两个人,一个老人,一个妇女,这二人自然是惠民寿和翠花。
吴仕清从工具箱里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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