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仕清和吴丹抵达翠花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翠花从省城回来的时候特意买了一些菜,吴仕清一到门口就被翠花拉了进去,“吴老先生,这次多亏了你啊!不然胜刚也不会康复得这么快。”
吴丹看一眼桌子上的菜,不觉吞了几口口水,翠花连忙把碗筷推到吴丹面前,“来来来,丹儿,饿了吧,婶婶做了这么多菜,你想吃哪样就吃哪里,可千万别客气。”
一大桌子的菜,蒜苔肉丝、青椒肉丝、西红柿炒鸡蛋、凉拌粉丝、凉拌猪耳、菠菜豆腐汤、中间还放着一盘酸菜鱼。
“咳咳!”吴丹拿起筷子,正准备去夹菜,吴仕清却故作咳嗽起来。
在吴仕清眼中,翠花的这一顿晚饭就像是宴席,农村宴席的礼术很多,小孩是不能先动筷的,动筷之后也不能老是夹一样菜吃,更不能用筷子把菜翻来翻去。
翠花自然是懂得吴仕清的意思,于是自己先夹了几条粉丝在碗里,笑道:“丹儿,吃吧,吃得饱饱儿的,千万不要拘束。”
吴仕清看了一眼对面的赵胜刚,木讷的盯着碗,若有所思。
“翠花,咱们快点吃,吃完就做法事,除掉那只厉鬼,把赵胜刚的魂给抢回来!”
“我知道了,吴老先生,你多吃点。”
吴仕清盛了一点豆腐汤泡米饭,一副很好的吃相。吴丹可就顾不上那么多了,只管填饱肚子,狼吞虎咽。
翠花一直给赵胜刚的碗里夹菜,赵胜刚却还是无精打采地盯着碗里,没有任何反应。
“咚咚咚!”
快要吃完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翠花打开门,是一个又矮又肥的男人,下巴下面长着一颗大黑痣,鼠头鼠脑的。他背后佩着一把桃木剑,胳膊上挂着一个金色的包袱。
“哦,我当是谁,原来我们的马大道长。”翠花轻蔑地看了看马明乡。
“哟,这不是吴大端公吗?正吃着呢?”马明乡皮笑肉不笑。
吴仕清和吴丹低头吃着饭,一句话都不说。
“既然来了,就进来一起吃个饭套话。
马明乡很想说一句“好啊”坐在桌子上饱餐一顿,只是特么就只剩汤了,还吃个屁啊!
“我可没有资格跟咱们的吴大端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马明乡偷偷白了吴仕清一眼。
“那你来我家是来干嘛的?”翠花把马明乡堵在门口,就是不想让他进来。
马明乡揉一揉鼻子,“上一次你找我预测的费用还没给我呢。”
“哦,原来是要钱的是吧?!”
“对对对!”马明乡用力的点点头。
“我说马明乡啊,你脸皮也太厚了吧!你那也叫预测?!分明是胡言乱语!老娘问我男人的情况,你给我讲什么南瓜?有病吧你!”翠花指着马明乡鼻子一阵大骂。
马明乡打了一个冷颤,“我说大妹子,这外面风太大了,你让我进来坐坐好不好?咱们里面去说,我给你解释解释。”
“还解释个屁!”
吴仕清吃完饭把碗放到厨房离去,吴丹也帮忙端盘子,收拾好碗筷后,吴仕清又用帕子给赵胜刚擦擦嘴。
吴仕清走到门口,轻轻拍打一下翠花的肩膀,无奈道:“翠花,我马上就要做法事,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就让马道长进来吧。”
“好,今儿个就看在吴老先生的面子上,老娘不跟你计较了!进来吧!”翠花嫌弃地站在一旁,关上门便进屋了。
吴仕清对着马明乡倒也算是客气,先是给他派了一支烟,恭恭敬敬的说:“马道长,关于预测的事你就快说清楚些吧,我们待会儿还要给赵胜刚做法事呢。”
“对!你要是说清楚,我给你那一百块块钱的预测费就是了!说不清楚你也要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别给吴老先生填堵!法事做完了必须立刻走!”翠花搭腔道。
马明乡耸耸肩,“那好。翠花,你还记得那天我给给预测的内容吧。”
翠花不假思索的说:“老娘当然记得!你叫老娘赶快去摘南瓜,说什么涨洪水了,还说什么涨洪水是小事,南瓜藤藤要是被脏东西拔掉更不好。简直狗屁不通!”
马明乡冷笑道:“吴大端公,你说我预测的有没有错误?”
吴仕清叹道:“你预测的很准,没有任何错误,不过你的预测费未免也太贵了吧。”
“吴老先生,你说啥?他预测的准?!这完全驴唇不对马嘴啊!”翠花很是疑惑的看着吴仕清,有些激动。
吴丹更不明白,这南瓜怎么会和赵胜刚扯上关系。
吴仕清不慌不忙地说:“各行有各行的规矩,阴阳先生替人预测一件事情,有结果他们也不会直接说出来,因为他们害怕泄露了天机,日后遭到天谴,所以马道长就只好以南瓜暗示,马道长口中的‘南瓜’就是指你男人,‘涨洪水’指你男人坠河,‘藤藤被脏东西拔掉’暗示你男人可能会被鬼夺魂。”
这马明乡虽然心术不正,倒也有些真本事,精通预测之术,尤其是“梅花易数”(道教的一种占卜术)。
马明乡瞅了一眼赵胜刚,有些幸灾乐祸,“哟,没想到我的预测还挺准的。”
翠花翻出一百块钱扔到桌子上,叫道:“老娘把钱给你!管好你的臭嘴!别在老娘面前哔哔了!”
马明乡喜笑颜开,连忙从桌子上拾起那一百块钱,谨慎的装进裤兜里。
“翠花,你去把堂屋腾出来,咱们开始做法事吧。”
翠花按照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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