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晨钟过后,宝瓶跟着一众小沙弥们去了大雄宝殿,金刚门僧众众多,早课不能一起做,他们这些宝字辈的都要分十三批进去,先烧香礼佛,后跪坐听经,大蒲团上的讲经僧讲的含混晦涩,蒲团上的小和尚们昏昏欲睡,用石头的话说,这根本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当今天下,谁特么会听你一段经文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还不如省了这门面把式,把时间花在努力练武,以武服人上来。
宝瓶原本也是听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可一段经文过后,他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圆睁着双眼看向了坐在大蒲团上闭目讲经的白袍和尚,那和尚好像叫宏旭,是寺内罕见的文和尚,腰间还是九品缝丝,连八品木牌都没混上,但他学的是佛法,不擅长武艺,金刚门也需要这些通晓佛法的文和尚来装点门面,换句话说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企业文化,标志着金刚门的历史底蕴。
所以文和尚们的地位很高,虽然没有实权,但你至少要保证场面上的尊敬,否则你金刚门和江湖上喊打喊杀的门派又有什么区别。
宏旭讲完了一遍大光明咒,大光明咒的经文钻入其他沙弥耳中,左耳进右耳出,毫无用处,可经文钻入宝瓶耳中,却化作点点金光直透头顶书芦,仙鹤灯中流窜的道德经暗光突然涌出,与这光明点剿做一团,稍后分开,退入仙鹤灯中,那光明光点褪色一半,落在黄知羽身后,一尊高十米的大日如来金身像隐隐浮现在其后方,双眼微睁,面露慈祥之色,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没有神智的黄知羽与同样没有神智白云子隔着书案相对而坐,白云子身后的道德金光被黄知羽身后的大日如来法身佛像刺激地闪烁发出灿烂的银白光芒,一时间银金二色光团越发耀眼夺目,好似在书芦中点了两轮恒星。
宝瓶双目圆睁地死死盯着宏旭,宏旭叹息一声,睁开眼见周围歪歪扭扭地倒了一地沙弥,心中哀叹,便拂袖让他们散了,一众沙弥连忙起身合十口宣佛号,逃命一般出了大雄宝殿。
宝瓶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跟着沙弥们去了后面的达摩堂,宏念已等在门口,让二十六个小沙弥跟着他去了一间净室,他只教两样武艺,小罗汉拳和般若心法,这些皮猴子但凡在四年里能融会贯通这两门武艺,就能报考每年一次的小徒大考,若是四年后还是半生不熟,那不好意思,金刚门不收容废物,注意,这里是单指那些没什么背景的废物。
先静心练心法,不得不说,宏念是个尽心尽责的传功师傅,不长的般若心经被他捏烂揉碎了缓缓道来,宝瓶只用了十分钟就将这门心法修入门,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嘴皮翻飞的宏念,其他五个师弟则听得冷汗直流,满脸疑惑,完全摸不着内力的门槛。
见这二十六个弟子表情凝重,宏旭宽慰了他们两句,这修炼内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叫他们起来活动筋骨,再由他领着一招一式地打起小罗汉拳来。
一直打到中午,众弟子们的肚子都叽里咕噜乱叫起来,宏念才让他们去五观堂用饭,用饭后又是午课,这次换成了宏旭的师兄宏阳,讲的是金刚门的镇寺之宝金刚经。
其他人干脆就耷拉着脑袋睡过去了,唯有黄知羽全神贯注地认真聆听。此时的书芦之中,黄知羽的背后又多了一尊满头是包的化身佛如来佛祖,此佛高十米,闭眼,笑容更甚,与大日如来遥相呼应,金光一下子盖过了白云子身后的道德圆光,照射地整个书芦金碧辉煌,就在白云子被压制的快要被湮没之时,仙鹤灯中的七彩烈焰涌向两尊佛像,两个如来齐齐睁眼,金身光芒大作,妄图与七彩烈焰抗衡,可只扛了不到半秒,两个如来便高举双手投降,金身散逸的佛光大加收敛,与道德圆光形成平衡之势。
七彩烈焰满意地在两团光芒上绕了一圈儿飞回了仙鹤灯灯芯之上,浑身燥热的宝瓶也松了口气,继续盯着宏阳师傅看去,宏阳原本讲的直摇头,这年头武道为尊,佛学这种东西根本就没人在意了,哪怕大家都是和尚,却只有他们这些文和尚还在持戒,其他的师兄师弟,师叔师伯们早就破了五十八戒,口中阿弥陀佛,手下杀人放火,完全不似佛陀正宗的做派。
正在叹息之余,他猛然发现坐下蒲团中有一个身姿挺拔,长相俊秀的小和尚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宏阳连忙认真看去,只见这小和尚生的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英气,跪坐之姿更是标准,表情严肃且认真地听着,不由的让宏阳心中一阵欣慰,暗道佛陀自在冥冥之中,当有俊才沐浴佛光。
于是他打起了精神来,哪怕只有一个小沙弥认真听讲,他宏阳也该让佛光照射到有心向佛的真僧身上。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时间就在宏阳不断冲宝瓶点头示意,宝瓶不断报以微笑的过程中流逝,直到有知事在门口打量,不断伸手提示拖堂了,宏阳才反应过来,他伸手合十,站起来走向一脸认真回味的宝瓶,伸手轻轻地在他肩头一拍道:
“若是有心向佛,晚课后可至藏经阁寻贫僧。”
“是。”
宝瓶应了一声,宏阳宣了声中气十足的佛号,午睡了半个时辰的小沙弥们才悠悠醒转过来,一听下课了,连忙乱哄哄地朝达摩堂跑,他们实在是没那个慧根,在这里听半个小时的经文,还不如去达摩堂练练入门内功。
晚课是宏旭讲法华经,可能是在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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