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带着小四小五去镇上。
路上遇到同村人,她主动打招呼,“张大婶,早啊!”
张大婶有些意外,过去那个柔弱无助说话都小声的四月,不仅主动打招呼,声音还挺大。听起来精气神很足。
“四月啊,你这是带着弟弟妹妹去镇上?”
“是啊!大伯心善,看我们家生活困难,主动还了之前欠的钱。这不,我赶去镇上买点吃的,给我娘抓几副药。”
啊?
张大婶更稀奇了。
袁成贵两口子有名的抠抠,竟然会主动还钱。
这可真是,大白天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路上,四月碰到认识的人,都要主动打招呼,顺便来一句:“大伯心善,主动还钱。”诸如此类的话。
众人不信。
但架不住袁四月信誓旦旦。
说的多了,总有人相信。
等到这些人从镇上回来后,全村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并且传到了袁成贵一家的耳朵里。
“她真这么说?”袁老爷子半信半疑。
“村里头都传遍了。我一走出去,大家都说我顾念亲情,主动还钱,让孤儿寡母的有口饭吃。爹,这事你看?”袁成贵有点拿不定主意。
袁四月主动宣传他的好名声,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他想不通。
“这是好事!”袁老爷子一句话定了性,“一笔写不出两个袁字。四月狠归狠,这事她做得不错。告诉你婆娘,以后对外就顺着四月的话头说,不忍心看他们一家饿死,顾念着亲情,主动还钱。这年月,谁家都有个难处。一家人,该帮就得帮。”
“这合适吗?”袁成贵有些迟疑。
袁老爷子冷哼一声,“当然合适!你是不是觉着咱们都被四月牵着鼻子走,心里头不舒服。不舒服你也要忍着。一家老老少少,但凡有個人比她的脑子转得快,这会不舒服的人就该是她。”
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
……
到了镇上。
四月先去寄信,给父亲和大兄分别寄了一封信,希望他们能收到。
之后,四月带着小四小五,去集市买了米面油,又到肉摊买了五斤肉。
再去去药铺抓药,又去布庄买了两匹布。
自从父亲和大兄从军离家,他们一家四口就没穿过新衣。
小四和小五还可以捡哥哥姐姐的旧衣服穿。
四月却只能穿着短了一截的衣衫,脚脖子都露出了一截。
路过打铁铺,看到铁锅只需要三百个钱一个,四月心动了。再过几年,一口铁锅将上涨到两千个大钱。
现在买,买到就是赚到。
采购齐所需的物资,三姐弟开开心心回家。
袁李氏在家望眼欲穿,见到孩子们回来,她急忙迎出来。
“大伯家没来找麻烦吧?”四月率先问道。
“没有,安静得很。不过,村里都在传言,说是你大伯家心善,主动还钱。他们家心狠得很,恨不得我们全家饿死,竟然被传心善,定是伱大伯家故意的。”
“这事是我让人传出去的。”四月说道。
“啊?”
袁李氏有点懵,“这是为什么啊?他们家欠钱不还,你还帮他们家说话?”
四月解释道:“我这么做,就是为了堵住大伯家的嘴。否则,他们一定不会甘心还钱,迟早还会生事。”
袁李氏闻言,不由得琢磨起来,“能管用吗?”
四月说道:“应该能管点用。大伯一家好面子,我给足他们家面子,想来能消消火气。”
袁李氏悄声问道:“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娘亲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你只要记住,我是以理服人。”
袁李氏见问不出实话,也就歇了心思,开始检视背篓里面的物件。
“怎么买了口铁锅?浪费钱。”
“家里的铁锅缝缝补补,用了许多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破一个洞。”四月随口说道。
袁李氏本想说一句话乱花钱,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
买都买了,就这样吧。
她继续翻找背篓。
“有了布匹,给你们三姐弟各做一套新衣。这么多肉,省着点吃,拿井水镇着。你还买了黄豆!黄豆用来做什么?”
“黄豆有大用。母亲歇着吧,厨房这边有我。”
“行。我去给你们裁衣服。娘亲也就这点本事。”
袁李氏的针线活极好,当年她就是靠着一手针线活成为好嫁女。
这会她精神极好,除了瘦弱外,看起来不像是长期生病的人。
袁李氏是真的病了!
她也是真的在装病!
很矛盾!
却也是事实。
袁李氏自生下小四小五这对双胞胎之后,身子骨虚。丈夫袁成威用心照顾着她,什么活都不让她做。
袁李氏享受着这份照顾。
在娘家,她是老幺,从小就是被哥哥姐姐照顾着长大。嫁了人,继续被丈夫大儿子照顾。
她习惯了这份照顾,习惯了万事不操心。
于是乎,等到丈夫和大儿子从军离家,所有的责任压在自己身上,一下子她懵了。
养家的重任,照顾孩子的重担,她承担不起啊!
怎么办?
于是她病了,需要长期卧床养病。似乎这样,她就可以逃避一切责任。
就算家里出了事,她是病人,不能怪在她身上,对吧!
这一切,过去袁四月不懂。
现在,她看得很明白。也清楚娘亲虚归虚,病是次因,主要还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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