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这个手解的时间着实有点长,等到我日落回府时,他还未归家。
我带着连枝蹑手蹑脚地从后门回院子,可还是不巧在廊下碰到了老王妃。要说是意外倒也不算,很明显她这是在这蹲我呢。
“母亲万安。”我有些心虚,低着头行礼。毕竟我上午才被罚了闭门反省,下午就被抓了个现行,说不心虚那都是假的。
“你去哪了?”老王妃坐在廊下,声音不大,但是却不怒自威。
我后背顿时一凉,毫不犹豫就将黑锅甩到了萧崇身上。
“母亲息怒。儿媳本来是、是在屋内反省来着。但是王爷他怕妾身在屋里闷坏了,要带妾身去榆楼吃新出的果子。母亲尝尝教导妾身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所以妾身对王爷的要求,无有不应.....”
我越说越委屈,开始搂出帕子来擦眼角。这可怪不着我,要怪就怪你儿子吧。
“那怎么就你与连枝二人,崇儿呢?”
“王爷他.....说他军中有要事,回营里了,晚饭前必然归家。”
老王妃抿了一口茶水,敛了神色,对我的解释不置可否。我手里捏着帕子低头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大概是看我这样子实在可怜,老王妃终是不忍心,于是抬手拉我坐在身侧,神色也不复刚才凌厉,反而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慈爱模样。
“崇儿是我生的,我了解他的性子。他娶你时对你无意,所以对你有所冷落,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与你母亲是手帕交,情谊深厚。若不是用这联姻的法子,我们是断断没有别的更好的路子能将你从方府那个虎狼窝里救出来的。”
我穿越过来之后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但是这个背景知识我多多少少还是打听到一些。
我,方映秋,当朝丞相方文远之女。母亲乃是护国公唯一的掌上明珠。按说这出厂配置绝对是顶配中的顶配,名媛中的名媛。
但是命还是不太好,我那护国公的外公死的早,舅舅全是些不中用的纨绔,家中全是荫官,一点实权都没有。父亲倒是厉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人品实在不咋地。背着发妻在瓦肆厮混,生生将病中原主母亲活活气死。
升官发财死老婆,他在一年之内全占齐了。于是不出一年便将那养在外头的带回了家,还马不停蹄地续了弦。
那年,原主方映秋才五岁。没了娘便也没了爹。
一年之后,多了个妹妹,三年之后又添了两个异卵同胞的兄弟和妹子。内忧外患,前后夹击,日子是过的愈发艰难。
好不容易在夹缝中艰难求生长到十六,主母就张罗着要给许人家。人连挑都不挑,就打算随便指给翰林家的小儿子。
这家世看着不错,可方映秋那未来夫婿却是个远近闻名的傻子。老王妃在闺中时与母亲交好,为报母亲当年救命之恩,这才自作主张出面替萧崇求了亲。
萧崇是王爷,身份尊贵,又是沙场里拼杀出来的,那翰林自然是屁都不敢放一个。方文远在家一合计,这便宜女婿不比那傻子助益多,于是忙不迭就将女儿嫁了,生怕对方后悔。
我穿越过来时,正好是二人成亲当日。萧崇心里有气,拜过堂盖头都没揭便自请出去打仗去了。这仗一打便是三个月,回来时夫妻二人见面谁也不认识谁。
得,真不知道谁才是冤大头。
“.....上次崇儿从边关带回来的女子我已经派人去看过了,不过就是个狐媚子。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那妖精便断不可能进我王府大门。只是,你这肚子也要争气一些,始终是要得些夫君的宠爱,这日子才能过的长久,过的有滋味。秋儿,你能明白母亲的苦心吗?”
“是,谢谢母亲教诲,秋儿记下了。”
自从萧崇回来,老王妃就是这样,三句话离不开生孩子。看来这催婚催生是几千年来中华民族的传统风俗,是历史遗留问题。
老王妃一向雷厉风行,说到做到。
用过晚膳之后,我才在榻上歪上一会儿,就有婆子来报,王爷又来了。
“什么叫‘又’?这整栋府邸都是本王的,有哪个院子是本王不能去的?”
婆子自知自己说错话,“哐当”一声就跪在地上磕头告罪。这举动一出,瞬间丫头婆子跪了一地。
这动不动就跪的毛病,我看到就头疼。小手一挥让她们全都下去了。
“王妃这是等不及要跟本王共度良宵了吗?”萧崇一点不客气,鞋都不脱,直接就大剌剌得躺到了我床上。
我见他皮相尚佳,本来印象不错。可如今看他怀中佳人在抱还要出来撩骚,真是怎么看怎么欠揍。
“怎么?你那佳人白天还没给你喂饱?晚上还有精力上这来消遣我?”我看着床上被他压皱的床单皱眉,等会一定要叫连枝来将这床上用品全数换了。
“从云自然是好的。”萧崇笑得一脸满足,神情温柔。
“从云自然是好的......”我模仿着萧崇说话,“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怎么,夫人吃醋了?”萧崇从床上爬起,一张俊脸瞬间怼到我面前。
“要死啊!吓我一跳!”我用手将他那张俊脸推开,又将掌心摊在他面前,“给钱!”
萧崇将他绦带上系的玉解下来拍到我的掌心,“要不是母亲逼我,你这屋子我才懒得来呢。五百两我现在没有,将这玉抵给你,价值绝对超过五百两。”
我将玉放到烛光下去看,水头确实好的很,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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