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开着,原该换衣服出门的爸爸正大马金刀坐在我书桌前,眼神死死盯住胖子,似要喷火。胖子靠墙站着,硕大的脑袋低垂着,身子却立得直直的。
床上,是一盒崭新的避孕套。
我脑袋一懵,完了完了,这下被抓现行了。
呆立好一阵,我才回过神来,轻轻将果盘放在床上,扣上门,和胖子一起靠墙站着,低了头:“爸爸我错了。”
胖子赶紧道:“不怪潇潇,都是我不好……”
话音未落,爸爸手臂一展抓起水果盘,扬手劈头盖脑朝胖子砸过来,胖子没闪躲开,额头正正被果盘砸中,只听“砰”的一声响,当即青肿一大块,破皮渗出些血来。
这么大力道之下果盘居然没破碎,在法兰长绒地毯上转了两圈才倒下。
哈密瓜块散落一地,冰凉的瓜擦着我的肌肤过去,让我又惊又怒。我一把捂住胖子的头,朝爸爸吼了一声:“应至诚你干什么?想杀人?”
“呦呵,恭喜你猜中了!我还真想要他的小命!”爸爸几步迈过来,一把排开我,狠狠揪住胖子衣领,将他提得脚尖快要离地:“你自己说,该不该挨揍?咹?”
胖子放开捂额头的手,老老实实承认错误:“该,叔叔您尽管打。”
爸爸提起铁骨铮铮的大拳头正要打,门无声无息开了。
胖子他爹,何叔叔矗立在门口,额头微微有汗,头发也稍稍有些乱,语气倒是淡淡的:“应至诚你放开。”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跑到胖子身边。
爸爸揪着胖子不放,眼睛看也不看何叔叔,膝盖上抬一个用力,将胖子抵在墙上。
何叔叔缓步过来,拍拍爸爸肩膀:“我自己来。”
什么意思?
我还没回过神来,爸爸松开胖子衣领,将我一把拎到一边。
何叔叔高高抬腿,飞起一脚将胖子揣在地上,右手从书桌上抽了本薄薄的书,噼里啪啦就冲他身上开扇:“个死胖子,小小年纪不学好,我打死你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德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应叔叔的女儿你也配!我呸!人潇潇给你三分颜色你个狗东西就敢开染坊……”
爸爸喝住他:“行了老何!别他妈指桑骂槐说给我听!胖子还冤枉了?”
胖子以手护头,连连喊冤:“爸爸我没有!你们听我说!”
感情胖子除了认错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我彻底回过神来,赶紧对天狂呼:“冤!我们冤枉!”
这么一吼,楼下的妈妈终于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叮叮咚咚跑上来推开门,登时吓了一跳:“老何,你疯了这么打孩子?胖子,你怎么啦?”
何叔叔咬着牙齿咝咝笑:“该揍!”他侧过身子微微一躬身,礼让妈妈:“要不你两口子都来出出气?”
妈妈微微张口,眨了眨眼,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我扑爬着过去扶胖子起来,正要说话,就见妈妈转头看见床上东西,几步过来抓在手里,瞠目结舌看向我们:“潇潇,你们……”
我和胖子齐声大叫:“不是!我们没有!”
三个人都齐刷刷看过来。
再不老实招供,胖子就要被打死了。
我站出一步:“这事怪我。”
胖子拉开我,挺身在前:“不不不,都怪我,叔叔阿姨听我说。”
何叔叔抱了手膀子靠在墙上,嘴角扬起:“瞧瞧,你们两口子瞧瞧。”
我爸咬牙看着我,腮边肌肉块块鼓起,我疑心他再用点力就要看牙科医生了。
我扯了扯还欲开口的胖子,自己飞快交待起事情经过:“事情要从你们俩闹离婚说起——”
何叔叔大惊,站直了身子看向应至诚:“你们什么时候闹离婚了?”
爸爸挥手打断他:“这事以后说,潇潇继续。”
“我想着妈妈要是能怀个弟弟,也许能有转机。所以我和胖子偷偷,偷偷给你们的避孕套上扎了些针眼儿。”
妈妈双手捂嘴,惊呼了一声:“天啊。”
爸爸似乎想到什么,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何叔叔上前一步,指指床上的东西,皱眉道:“这个?新的啊?”
我低头:“后来,后来嘉嘉阿姨生孩子差点死掉,我后悔了,怕妈妈也出事,就想把扎破的避孕套换出来。”
何叔叔晃了晃身子一下:“你说,你说谁生孩子?”
胖子沉声道:“我妈。”
“嘡啷——”一声,何叔叔一头栽了下地,只见他双目紧闭牙关紧咬,竟然晕厥过去!
我们大惊失色,胖子更是连滚带爬扑到老爸身边,声音惶急之至:“爸爸!爸爸!”
爸爸摇了摇何叔叔未果,十分利落地掐了两下人中,何叔鼻子底下立刻显出两个指甲印来了。
短短两三秒,何叔叔就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白着脸勉强一笑:“老了,连着喝了几次酒,不行了。”
他搭上胖子手臂,摇摇晃晃爬起来:“哎,给把力。”
爸妈和胖子像扶快生产的孕妇似的,把他架到椅子上坐着。
他身体靠在椅背上,手脚挂在扶手上,好像条半歪的面口袋。休息了好一阵,脸色才慢慢缓过来,摇了摇头自嘲:“老了老了。”
爸爸摸了摸下巴,语气十分恨铁不成钢:“早劝你节制些,你那心率不齐的毛病,医生怎么说的?还喝什么喝!”
何叔叔抬手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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