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彪服大汉怒从心起,挥鞭朝着燕宁打去,怒道:“臭小子,老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燕宁不闪不避,被这一鞭子打在肩上,吃疼闷哼一声,却依旧说道:“这世间不平事,我都要管上一管。”
那彪服大汉正要出言嘲讽,只听旁桌一贵公子打扮的年轻人说道:“好一个世间不平事,都要管上一管,不知兄台如何称呼?”那贵公子见他一身铁索囚服打扮,却也不避讳,直问其名。
燕宁看那贵公子一身衣着打扮不凡,自己虽是囚犯,他却也不嫌弃,没想到这荒郊野岭还有这等人物,正欲答话,只听那彪服汉子说道:“你没看到他身上的囚服么,他是老子手里的囚犯,干你何事?”
那贵公子也不动怒,只轻轻笑道:“这位官爷此言差矣,贤愚在心,不在贵贱,他如今虽是你手中的囚犯,却保不准哪一天能鱼跃龙门,一飞冲天呐。”
贤愚在心,不在贵贱。这句话听在燕宁心中,他只觉如遇知己,心头一酸,那彪服大汉嘲笑道:“哼,你又是何人?敢来教训老子。鱼跃龙门?他现在在老子手里就是条死鱼,蹦跶不到哪里去。”
这彪服大汉此番话目中无人,但那贵公子却拱手说道:“这位官爷,这位兄台,小生姓沈,单名一个复字,小生方才言语有失,顶撞了这位官爷,今日茶钱,由小生来付,望这位官爷莫怪。”
那彪服大汉见他低头认错,他不想多惹闲事,便不再多言。那贵公子将碗里的茶一饮而尽,便转身走了。
那店家不多时端上两碗茶来,那彪服大汉问道:“我只点了一碗茶,你为何端上两碗,是要强买强卖么?”
那店家连忙摆手,指着燕宁说道:“这位官爷,方才那位公子临走时点了两碗茶,他交待您和那位~那位爷一人一碗,那公子已经付过差钱。”
那彪服大汉知晓之后,示意店家退下,然后将两碗茶一饮而尽,燕宁在一旁怒道:“你怎地把两碗茶都喝光了,方才你没听那店家说吗?有一碗是我的。”
那彪服大汉怒道:“去你妈的,你个贱种,还敢来讨茶喝,老子我这些时日给你吃食就不错了,你还想和老子平起平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又抽了燕宁几鞭子,打得他连连叫疼。
两人又走了几日,这一日来到了沈集,此时除夕将近,城内到处张灯结彩,那彪服大汉不愿惊动当地县衙,再生事端,便找了处客栈歇息,将燕宁锁在客房内,独自一人饮酒去了。
燕宁站在窗前,见窗户被紧锁,他透过窗户上那层薄薄的砂纸望去,隐隐约约看见门外一群人,在那河边放着红纸做的小舟。他想到自己双亲早故,这些年来,自己都是独自一人过这年关,往年只是孤独,如今离开了徐州,眼前一幕幕陌生无比,看着河里小舟飘摇,想到自身也如同那小舟一般,在尘海里漂浮,不知前往何处,他心中难受,叹气道:“我早已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何处是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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