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小事吗??
方才那侍女可是奔着他的命来的,差之毫厘的位置,再往下心可就是正中他的心脏。
池岁禾被震得说不出话,看了眼地上被丢开的匕首,刀刃上的血都是黑色的,想必是浸过毒。
“怎么不说话?”林锦莫名烦躁,不耐烦的开口。
池岁禾指了指地上的匕首,又指了指他的伤口,“你的伤口....在流血。”
林锦微怔,低头看了眼,又不在意的一笑。
可看着颤颤巍巍的池岁禾,又扬声道:“过来帮我上药。”
“我不会。”池岁禾摇摇头拒绝,“叫你的手下进来。”
林锦:“过来。”
池岁禾还是来了,满脸的不情愿,还有被威胁强迫的屈辱。
林锦权当没看见,掏出个药瓶随意扔到桌上,“就用它吧。”
语气轻松随意得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也不管他肩上还在往外涌着的鲜血,也不管这药到底能不能用。
池岁禾盯着那歪倒的药瓶,沉默了一会,讷讷道:“还是让大夫来看吧,我不会,你这伤口好似还浸着毒....”
“麻烦。”
林锦抄起那药瓶拔了口子,直接倒在伤口之上。
那药粉的味道呈黄色,味道极呛,他的神色比原先还痛苦三分,池岁禾甚至怀疑那药是另一种毒药了。
看着他倒完之后将那药瓶丢开,又看了眼他黑乎乎的伤口,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不疼么?”
“疼?疼算什么,疼死了才好,你知道多少人盼着我死吗?”
林锦说这话时,嘴唇微白,额间的冷汗不停往外冒,可他还在笑,仿佛在谈论的是别人的生死。
池岁禾不敢轻易回答这种送命题,低着头装没听见。
林锦又笑了声:“你以为朝堂之人为什么讨厌我?明明我只是皇帝走狗,是皇上手中最尖锐的那把刀,他们却恨不得我去死,当真是觉得是我迷惑了皇帝吗?”
看向池岁禾,凑近问她:“你说,他们究竟是想我去死多一点,还是希望皇帝去死多一点?”
池岁禾下意识屏住呼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白得近乎透明的白,气息冰冷又阴森,像....像个死人靠在了她旁边。
救命啊这里有变态。
她在心中狂叫,压根不敢接他的话,决定把哑巴人设贯彻到底。
于是,怯怯的看了林锦一眼,眼中盛满慌乱与惶恐,又极快的低下头去。
可不知是不是她的演技过于拙劣,林锦看着她这样子反倒笑了起来,还是一时难以停下的那种笑声。
池岁禾表情瞬间变得僵硬,一瞬间,感觉有冰凉极快地滑过她的下巴。
他干什么??!
林锦很满意的欣赏她的慌乱,饶有兴味的一直盯着她看,片刻之后才收回目光,刹那间又恢复阴森冰冷不近人情的样子。
冷着脸扬了扬手,“你走吧。”
池岁禾停都未停,一下就弹跳起来,可还是记着礼仪,镇定的福了福礼同他告别,可她贴着墙挪到门边的动作还是拆穿了她。
她眼底闪动的是慌乱与畏惧,是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的不耐。
看着她头也不回逃跑的样子,林锦又笑了。
他忽然觉得家里若是养着这么个小东西也很不错,很可爱不是吗?
可爱得他恨不得掐死她。
走出了门,池岁禾又被门口守着的两个黑衣壮汉吓了一跳,可那两人就和没看见她似的,眼神一动不动。
不敢多看,往前走了几步就见一个房间半开着门,萧佳音就坐在榻上,旁边还有几个半敞着衣服的美男,好一副银乱的景象。
“....?”
萧佳音也看见了她,将放在男人半裸胸膛上的手缩回,讪讪一笑,“岁禾你来了?”
池岁禾走进去,看着那些美男站起身衣服也不整理,挂着凌乱的衣服就施施然往外走,路过她身边时还不忘朝她抛几个媚眼。
池岁禾收了收自己震惊的下巴,“.....这是在干什么?”
“那锦司公可有为难你?”萧佳音坐起身打理了衣裳,下榻穿了鞋拉着她往外走,“出去再说吧。”
“所以你就这么应下了?你就不怕林锦将你点小倌倌的事都抖搂出去?”
池岁禾还是觉得离谱,那林锦非但没有对她们怎么样,还大大方方任由萧佳音在里边为所欲为,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萧佳音不在意的摇摇头:“你觉得锦司公是那种背后乱嚼舌根的人吗?看着就觉得他不屑做这种事。再说了,我的名声难道还不够差吗?还在乎这点?”
池岁禾深以为然:“那倒也是。”
萧佳音见她应自己,扬手要打她,想到林锦,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想了想却都是不理解。
“不过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呢?他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人呢?那家花楼原来是他的产业吗?”
说到底,林锦还是个宦官,太监私设产业可是大罪。
池岁禾捂了她的嘴,“怎么还说,就不怕再被抓回去?”
松开了她,想到那侍女,会不会是他们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两人走了好几步,池岁禾觉出不对劲,转头看了眼空落落的身后。
陆年呢?
听她问起,萧佳音也愣了一下,“是哦,你那侍卫呢?”
两人沉默了一会,萧佳音小心翼翼的猜测:“不会、不会是他进那花楼找你了吧?”
池岁禾抚了抚胸口,毫无异样,微微松了口气,“应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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