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贺云初诧异地坐起:“皇后要我去赴宫宴??”
好端端的,怎么会叫她去宫宴?
除夕之日,君臣共贺,喊她一个太子下堂妃去有何作用?
来传话的宫人语态娴静,也不似来唬人的:“娘娘说了,以前对姑娘多有不周,往后还有地方要用着姑娘的,姑娘恰巧也要在皇城中立足,那多照顾一些也是应当的。”
难不成是因为给卫司闫解蛊的事?
皇后怕她不尽心,所以卖个赏赐给她?
不可能这么简单。
贺云初心思百转。
料定郁慧弥不是如此好心的人。
孟娇娇与孟柯不便出面,便在阁楼上观战。
“老爹,你怎么看?”
孟柯素来对玩弄手段的郁慧弥没有好感,何况上次赵素还差点在温玉宫出事。
他道:“黄鼠狼给鸡拜年。”
孟娇娇翻了个白眼:“那你觉得她有何目的?”
孟柯一个只会算计行军打仗的,实在猜不到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没好气:“不会是召小初过去,想让太子脸上难看吧?”
“太子韫不是去了永州,说宫宴回不来么?”
孟柯:“.....”
忘了这茬。
他问:“那依你的高见呢?”
孟娇娇摩搓着下巴:“我看不懂。”
她想不到贺云初还会与皇后有什么关联。
用得着?
用在哪里?
贺云初迟迟没接宫人手上的帖子。
那宫人终于微微不耐:“七姑娘,我家娘娘赏脸,您是不想给这个面子?”
“可不敢。”
这帖子拂是拂不掉的,贺云初只能伸手接下:“有劳妹妹了。”
宫人走后,赵素首先冲出来:“这可怎么办?皇后究竟要你做什么?”
“没什么的娘,”贺云初心里有主意:“不过是赴宴,皇后能对我做什么?”
连生蛊的事情不宜声张。
而且赵素知道多了还要担心。
算了。
“或许是上次你医治有功,皇后对你恩赏一二?”孟娇娇从楼梯上下来:“不过太子休妻之后,她不是将你这颗棋子舍弃了么?”
贺云初思量别的:“今日城中之事,会不会传到皇后耳中?”
微微琢磨,三人震惊:“你是说,皇后知道你怀孕的事?!”
“我想不到别的。”贺云初道:“人人都怀疑我怀的是皇孙,皇后只怕也这么想的。”
然而稍稍一想就明白。
自己怀的若是皇孙,于皇后而言,势必是大威胁。
可笑。
偏偏她肚子里的,只是个普通的小娃儿。
“那你还敢接这帖子?!”孟娇娇白眼翻得飞起:“你知道皇后是什么人么?”
“当年她入主中宫时,太子尚且年幼,吃了多少她给的软钉子!”
贺云初微微冷笑。
后来她儿子还不是被太子韫下了连生蛊。
不过这么说起来,那连生蛊若真是太子韫下的,他顶多也就算是报仇而已。
不对,话不能这么讲。
容锦毕竟是个无辜受牵连的。
见贺云初出神,孟娇娇恨铁不成钢:“你还一副不上心的模样,宫宴就在四日后,你真当是去过家家呢?”
贺云初暂时无对策:“兵来将挡吧。”
她此时若是称病不去,恐怕更加招郁慧弥的注意。
不管对方要做什么,面对面还更好揣度一些。
孟娇娇戳她脑门:“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孟柯又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孟娇娇立刻转了出气筒:“看什么?你今日总神神叨叨做什么?”
孟大小姐一个顶一群,嚷的整间屋子谁也不敢再说话。
除夕前夜。
大街两旁已经开始挂上了红灯笼。
到底是皇城,繁华过剩,夜都被映照成白昼。
沿河十里的灯火摇晃,与远在几百里外的永州天差地别。
永州州府。
申府。
申敬之跪伏在地,浑身瑟瑟发抖。
他身上微湿,肩头的雪化成水,渗在衣服里。
可此时已经顾不上冷了。
“殿、殿下饶命,饶命!”
正堂上,卫司韫端坐其中,手上一捧罪状。
他修长的指翻过页。
死亡般的静谧掩映在夜色中。
远处声声爆竹成了背景。
申敬之差点吓尿。
这位殿下不远百里至此,搜罗了他贪饷的罪证,还有家中的万两黄金。
卫司韫翻完书页,阖上,长指一甩。
申敬之被砸个正着。
“偷换军粮,罪至九族。”卫司韫微凉的嗓音犹如阎罗。
申敬之将头差点磕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谁与你勾结?”
申敬之拼命摇头:“无人勾结,全是下官胆大妄为,还望殿下明察,殿下明察!”
素闻太子草包,身无长物。
可是此次,他怎么会到永州数日,便收齐了他的罪证?!
此等手段,当真草包吗!
“是么?”卫司韫冷笑:“申大人护着人家的时候,只怕对方已经想要你的项上人头了。”
卫司韫话音刚落,一道罡风便吹来。
猝不及防一道暗器袭来,赫然朝着那申敬之!
蔡柄立刻截住暗器,再一跃,追向墙头的黑衣人。
申敬之吓得跪不住,猛然瘫软在地。
卫司韫似乎早在预料之中:“从本宫踏入永州地界开始,申大人就没觉得身边总有些陌生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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