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建虏最大的对手便是林丹汗和朕,若不趁早结盟,必然会被他们各个击破。”
“建虏近年先后在宁远、宁锦之战中败于我军,必然知道想从关宁锦防线突破攻入我大明腹地是痴心妄想。”
“然建虏不事生产,辽东之产出无法养活其人,必然想着劫掠我大明,否则便会不战自溃。”
“因此,皇太极很可能会绕道蒙古左翼入寇,可如此一来,如今已在蒙古右翼的察部,就处在其进军之途右侧。”
“建虏长途奔袭,已是冒着巨大风险,必然会想着先击败察部,以绝后患,就如同当初他们入侵朝县,然后再攻我大明辽东一般。”
“若朕与汗无兄弟之盟,朕之将士也无缘由予以驰援,只能作壁上观,任察部与建虏互相消耗。”
“可朕深知,唇亡齿寒,不忍见察部再步朝县后尘,才力促结盟。”
“如今不同往日,你我仅边墙之隔,更善交际,互通有无。惟有如此,建虏必顾此失彼,疲于奔命,这样你我双方才能寻机败之。”
天启的意思很明白,建虏短时间内是打不通我关宁锦防线的,长期消耗下去,以辽东的产出连他们自己都养不活,建虏自己就会崩溃。
所以,习惯劫掠的建虏必然会另想他法,很可能会选择绕道蒙古。
但是绕道蒙古的话,你们察哈尔部就在边上,皇太极肯定不放心,那必然会先揍你们。
如果你们没有和我们结盟,他们揍你们的时候,那我们也只能看着了。
可是我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让我们两方被建虏各个击破是不明智的,所以才明知道结盟对察哈尔部更有利,但还是愿意主动促成。
而且,现在的形势和上次结盟也不一样,如今你们已经西迁到蒙古右翼,与我们非常相近,双方沟通方便,联系也紧密,这样合作起来会更容易。
双方发挥各自的长处,让建虏疲于奔命,再寻找消耗击败他们的机会。
认真的看完天启的亲笔信后,林丹汗直接将信递给了贵英恰,贵英恰会意,连忙察看了起来。
待贵英恰的目光从信上移开之后,林丹汗立即问道:“你怎么看?”
贵英恰沉吟了一下,道:“回大汗,此次去明国京师,微臣所见所闻,却与听闻中有很大出入。”
贵英恰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反而转移了话题,林丹汗知道这必然有用意,于是追问道:“哦,说来听听?”
贵英恰连忙道:“微臣听闻,自从明国皇帝于去年九月康愈之后,行事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其乳母客氏事发,但天启帝却并未过多袒护,以致客氏最终身死。天启帝不但没有悲伤,反而诛客氏之子和弟,并抄其家。”
“其先后启用李邦华、孙承宗、袁可立等人,并下令整顿京营。天启帝第一次召见微臣就在京营,微臣亲眼所见京营风气已有不小变化。”
“天启帝身穿重甲,与微臣谈笑风生,颇有将帅之风。”
“而且在前不久,福王被传有谋反之心,天启帝也毫不姑息,查抄王府、削其爵,并赐福王死。”
“此次天启帝赏赐给我部的财物,便都是出自福王府,还有天启帝赠予大汗的火枪,听说也与天启帝有关……”
听了这话,林丹汗不由心头一震,从去年九月到今年七月,也才大半年时间,天启帝竟然一口气做了那么多非常之事?
这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难道如今的天启帝已经被阉党找人给替换了?真正的天启帝已于去年崩逝?
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是阉党找的替身,怎么也不可能不救客氏,更不会重新起用阉党的对头。
而除了阉党,也没人有能力在客魏的把持下替换皇帝,而且替换皇帝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甚至还敢大摇大摆的与朝臣见面,这更不可能。
所以,林丹汗也只能将天启的变化归结为大病之后开窍了。
他随即明白了贵英恰说这些事情的用意,便道:“你是说,现在的明国皇帝是有雄才之君,值得我们结盟?”
贵英恰叹息一声:“其实明国的雄才之君,对我蒙古也并非益事,然当下我蒙古最大强敌乃是金贼。”
“若不借助明国的力量,我们很难匹敌。若如天启帝所言,金贼绕道我部故土进攻明国,确实有可能先进攻我部。”
“若是那样,我部恐怕只能继续西迁。”
西迁说起来容易,可谁又愿意主动离开故土?这次西迁右翼,已经让察哈尔部实力减损不小,若再次西迁,必然会遗散大量部众和牲畜,对部众的信心也是一次沉重打击。
所以不到万不得己,林丹汗是不愿再西迁的,迁一次伤一次。
既然不想西迁,那和明国结盟,确实是利大于弊,一方面可以借助与明国的边贸恢复实力,另一方面又能够在面对金贼入侵时,获得一个重要盟友,从而减小损耗。
其实他不知道,正史中皇太极是先入寇的大明,制造了己巳之变后,然后才着手去对付他的。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天启才不惜舍下面子,各种拉拢,让林丹汗入伙,帮助自己抵挡建虏的第一次入寇。
可林丹汗不知道这个情况,而他现在所呆的位置,也确实容易成为皇太极优先攻击的对象。
“你再去一趟明国,代本汗答应明国结盟之事。”林丹汗最终做出如此决定。
随即,他与贵英恰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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