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走几步到了大头身旁跟着他的视线看去,一具漆得猩红耀眼的船形棺材横成“一”字型,静静摆放在石壁下的尽头,嘴里禁不住轻轻“呀”了一声,这倒不是吓的,一年多的磨砺,让我对尸骸和棺材这类东西已经习以为常的有些恐惧免疫,可不明不白地出现在这里还是让人吃惊。
高童是个注重细节的人,先是绕着四周逡巡了一圈,又抬头专注地看了一会儿头顶,“的确没有路了,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一间形制特殊的墓室。”
张教授这时一瘸一拐地拖着伤腿靠上前,离开棺材一米远近,左右歪头观察着,迷惑地自言自语道:“和外面悬崖上我们打开的那具船形棺外形上一模一样,不过这看上去象是崭新的,古人保存的工艺水平真是不低。”
张教授边着边凑上前,用手慢慢去推棺材的盖板,略微一加劲,棺盖移位发出一声木头间摩擦的轻响,随即轻喊道:“棺材没封,咱们先打开看看,这是现在唯一有可能发现线索的东西,不定里面会藏着什么。”
棺盖既然是可以活动的,里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和大头闻言一起走上前,靠近了才看出棺材表面细细刻满了看不懂意义的浮雕,红颜色在反光下刺目,整体很精美。没闲情欣赏,两人分开来一头一尾用手抠住棺材的盖板,还是稍嫌沉重,默默和高童也上前帮忙,四个人一起使力,把棺盖抬下来倚在一旁,身体早消耗得没了多少力气,这几下把我累得气喘吁吁。
张教授迫不及待地探头看向棺内,却失望至极的摇头,俯身从里面捡起几个青铜钉,摊在手心伸向我们几个,“是空棺。只有这几个封棺钉,”然后又略显轻松的舒了一口气,“这也好,空棺就不存在古人用来镇什么邪灵的可能。”
默默抬眼间正和我的目光对碰在一起,两个人不觉都有点羞涩,默默赶忙扭过了头,用一块石子在石壁上划着道:“也许不止一处这样的地方,从这个洞群的结构来看,中间的路好比一条走廊,左右都是房间,不定哪个‘房间’就是一间真正的墓室,这种群葬形式虽然闻所未闻,但古代会有这样的葬俗也不准。”
这算是眼下寻找线索的另一个思路,如果硬古人会把洞群结构图放在自己的棺材里,等着我们拿来比照逃生路线实在牵强,不过还有一丁点儿期许可以找到什么的希望,总比被一条一条的死路完全堵住了信心来得要好。
守着一具棺材在这石室里休息一阵,对我来已经没有心理障碍,心里一直在疑惑方才令我心惊肉跳的直觉,又想到大头曾经过的空气味道,使劲嗅了嗅,没感觉有什么不同,逐渐静下心来就开始犯困,倚靠石壁正抱着膝盖迷糊之间,忽然却听见大头震价地一声大喊,“我靠!”
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我的眼睛瞪圆了,心智可还是沉浸在半梦半醒的边缘,倏忽间看见稍远处一张惨白的面庞,双眼阴冷无比地盯着我们几个,一点一点地接近过来,我禁不住地打了一个冷战,“陈旭”不知什么时候悄没声息的出现,截住了我们的来路。
令人恐惧无比的东西真正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反倒有一种靴子落了地的安心感觉,虽然手脚还在打着哆嗦,众人同仇敌忾的心理却渐渐激发的强烈,大头咬牙切齿地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妈的,和它拼了。”
“陈旭”仍然是蜘蛛人的怪异模样,四肢着地头高高昂起,没有表情的眼睛却一刻也不放松的只盯着张教授,向一边手脚并用地横着踱了几步,那动作看得人心底一阵寒意,毛骨悚然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实在想不明白用四肢撑起的人体怎么会这样扭曲地平移,同时我也能感到那种蓄势待发的状态,仿佛随时它都会扑上来把人撕碎。
周围一时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空气仿佛已经凝固,僵持了十几秒钟,陈旭向前蓦然蹿出,绕过大头,弹起一米多高,正从我和高童中间的缝隙穿过,一落地四肢轮番挠动,速度奇快无比地爬向张教授,那是一种人类绝对达不到的暴发力,等我们几个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教授已经被仰面扑倒在地。
没有空余的时间给我们琢磨自己是不是这个蜘蛛人的对手,也根本想不及现在去救人明智与否,我和高童同时返身,一人抓住了“陈旭”的一条腿,生生地向后扯,“陈旭”的前肢紧紧扣住了张教授的肩膀,一时被我们扯得悬空,拖带着他身下的张教授一起在地下滑了半米,张教授双手抱住伤腿,喊叫声听起来惨痛无比。
“陈旭”似乎压根也不顾及我和高童正和他较力,我双手抓紧他的脚踝,只觉得他收腿间一股大力带着我向前疾冲,再一踹出,正踢在我的胸口,“蹬蹬”倒退几步,身体把持不住地一屁股坐倒在地,撕裂式的痛顿时让我透不过气来。高童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向旁边横闪了一个趔趄,重重撞到了石壁。
袭击人体最脆弱的脖子是动物攻击人类的本能,我眼见着“陈旭”的头探向了张教授的脖颈,吸血鬼一样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心里急切万分地想要爬起,身体却跟不上,一种极为不祥的念头冒出来,张教授恐怕凶多吉少了。
一个身影从我的背后闪出,大头手里拿着一块尖尖的石块,抡圆了臂膀,使尽全身的力气重重砸在了“陈旭”的后背。几乎同时,“嗷”的一声负了痛的怪叫发出,陈旭撒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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