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河。”
“我完成了承诺。”
“你骗了我,我敷衍了你。”
“棋子左右不了棋手的棋局。”
“但我能用最后的余晖恶心你这疯子。”
“哈哈......”
许安川惊醒在白色的包裹中,熟悉的丹桂香气中混杂着腥臭的腐败气息。
他揉了揉眼睛,完好无损的视觉世界似乎再诉说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场梦。
但许安川明白,那不是。
发烫的右眼,和不同的视界!
似死去长眠安息的飞蛾突然躁动起来,众多修长的口器猛的射向了枯树之上的看客!
随着飞蛾的袭击,许安川暴露在了荒山之上。
“许安川?”
潜藏阴影中的徐放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看着那个带着傻鸟气的半个熟人,不知为何既担心又好笑。
众目睽睽之下,在一片尸山血海包围中,反映过来的许安川尴尬的冲着枯树上明显散发着强大气场的红袍怪人们笑了笑。
“艹!”
“什么情况?”
许安川心底骂开了天,但还得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小弟弟模样。
他不敢不去看那些怪人,谁知道移开视线他们会不会嘎了自己,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善茬!
不过,话说自己的视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相距这么远自己居然可以看清那些人的一举一动,甚至是长袍上的诡异图腾。
难道自己的右眼真的发生了某些神奇的蜕变?就像动漫里的真实之眼,神话里的千里目?
“嘻~”
熟悉的诡笑声,许安川身体下意识的一颤。
得!光顾着那些树上的了,居然忘了自己身旁的这位。
飞蛾振翅,巨大的推力一把将许安川拍飞在尸山血海中,腥臭的碎尸残羽吞没了某人。
许安川从没如此希望自己嗅觉失灵,这翻山倒海的胃部让他快要呕死。
“有意思。”
树冠的那位轻笑道,挥手制止了手下想要出手的红袍。
“留着吧,有意思的小家伙。”
“毕竟血食还是新鲜点好。”
“哦,还没死吗?”
看着那突然如阴河断流的阴乌群,那位似是有点惊讶。
金丝如发,那本瘫倒着奄奄一息的张铭突然站了起来。
在尸山血海中屹立,心口一根金丝飞扬染血。
“第49根傀儡线?”
“老大终于是有了金丝。”
“不过,嘿。”
看着那血污满身的男人,徐放沉没的心再度提起希望,却又很快落下。
这种时候,就算老大突破了也无济于事。
希望,哪有希望?
看了眼那挂在树梢死命挣扎的小胖子。
徐放低叹一声,闭上了眼,默默恢复元炁。
金丝收割着生命,想来换取生的希望,就算男人渐渐的体力不支,就算生命在一点一滴的缓缓流逝。
他的眼前只有那如海般,杀之不尽的嚎叫阴乌。
陪着他的,只有心口那根新生的却又濒临断裂的金丝傀儡线。
红了眼,精疲力尽却也只能榨干最后的、藏在骨血里的余力!
尸山里的许安川强忍着晕厥的恶心,偷偷透过窄窄的一线天打量着外界。
这世界,谁不想活着呢。
“差不多了吧,祭祀的血食。”
随着无声的号令,红眼的阴乌不甘的嚎叫着结群回归。
张铭还在机械的挥舞着金丝,似乎成了失去神智的杀戮机器。
“老大!”
“老大,醒醒!”
挂在树梢的杨三同撕心裂肺的呼喊着,想要看到熟悉的那人。
但,他注定失望。
那个人回不来了。
残缺的身体,血肉模糊的张铭终于还是倒在了尸山血海的围城里。坚持的意志模糊,心口的断丝随风扬起,金芒微闪。
世界静默,时间慢流。
枯树上看客们无声无息,寥寥无几的阴乌们满身污血,瞪大着红色的眼遥望天空,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树冠的那位胸前的图腾渐渐明亮,六芒星开始缓缓转动运作。
终于,那一刻到来了。
浮云尽去,繁星退幕。
那轮诡异的红月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他似乎贴在了天空,这世界只剩下那妖异的红月。
猩红的月光如洪水席卷一切,带来吞没世界的洪灾泛滥!
那里似乎存在着世界的一切,想要的所有答案都在猩红的月光里流淌。
红月似乎就在触手可及的头顶,神秘诡异。
荒山之巅,枯树之顶。
那位终于露出了迷雾之下的脸,一张恐怖而苍老的面皮,干枯的脸上只有五个深陷的孔洞和那薄薄一层覆骨的白皮。
那一对黑黝黝的眼眶里早就没有了眼睛,只剩深不见底的黑洞。
他似乎等来了洪水中诺亚的方舟,等来了逃离死亡的救赎。
想要狂热的仰天长啸,却又怕惊破了这来之不易的希望。
枯树之上的红袍人们抬起了头,双臂弯曲着举过头顶,双手比出了诡异的圆,猩红的月光透过那圆,沐浴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肩头异样的黑瞳阴乌同样随着无声仰望,一对黑色的鸟眼中倒映着如圆的红月,似乎有了妖红的瞳!
“准备!”
“祭祀我主!”
树冠之上,那位收回了目光,冰冷的声音里是躁动的狂热兴奋。
红袍人自枯树整齐跃下,如红色的苍鹰群俯冲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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