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赌场说是地下,其实该有的都有,豪华程度丝毫不亚于那些赌城里的大堵场,各种赌法、赌具、设备一应俱全不说,又因为没搁明面上,该有的有,不该有的也有,黑的白的都沾点。
所以,这里面的油水也是不敢想象,每日的赌资流水早已非数目可以计算。
不过,甭管是什么来头,进了这里面,那就是群狼围猎,谁输谁赢对这赌场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一定会是最后的赢家。
场子位于城北别墅区的深处,外表风光,内里也是装修的金碧辉煌,门外豪车无数,迎来送往着天南海北的赌客。
这天晚上,一辆出租车慢悠悠的开了进去。
别看瞧着高档,但这扇门可是来着不拒,小到那些有上顿没下顿的赌鬼赌棍,大到行走江湖,诈遍四方的千门老手,再有一些被人诱入局压根不懂做千的肥羊,全都能进来。
除此之外,就谭九所说,这别墅上几层还能看见一些三四线的女明星出入陪酒,结伴的不是达官显贵、巨富商贾,就是某些啸聚一方的大人物。
鱼龙混杂,当真不假。
下车的,是个穿着黑色休闲装的秀气青年,染了一头白发,下颌冒着一层浅浅的胡髭,脸上带笑,一双狐眼眼角斜飞,加上身材瘦削偏高,这一眯眼,竟凭生出一股傲气,怎么看怎么像是居高临下不正眼瞧人。
这个人,当然是顾朝云。
扫了眼周围进进出出的赌客,有的是被人抬出来的,有的则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眼神空洞黯淡,出门就一屁股坐地上嚎啕大哭。还有人喜不自胜,怀里揣着一沓钱笑的合不拢嘴,欢天喜地的离开。
门口站了两个侍者,见到顾朝云这个生面孔,立马招招手,喊来一位兔女郎打扮的年轻姑娘。
那姑娘轻车熟路的迎上,笑颜如花。
“先生是来消遣的么?”
顾朝云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用一种略微沙哑的嗓音回道:“过来看看,有什么新鲜好玩的,给我介绍介绍。”
“先生这边请!”
女孩当即领着顾朝云走过各个赌桌,“这边大都是北方的玩法,麻将、天九、骰子、川牌、花牌、斗地主、梭哈……”
简单转了一圈,顾朝云心里也大概熟悉了几分。
“不过先生您要是喜欢南方的一些玩法,我们这里也可以为您组牌局。”
顾朝云扬扬眉,站在了玩骰子的赌桌面前。
这一桌的赌客不多不少,最中间的坐了个穿旗袍的女人,风韵性感,瞧着三十来岁,但脸上却不见一丝老态。再往下看,旗袍的叉都开到腰了,翘腿坐着,两条圆润紧致的大腿藏了一半露了一半,惹得周围赌客连连偷瞄。
“四四六,十四点,大!”
骰盅一揭,三粒骰子露出点数。
摇骰子的也是个女人,及肩短发,一副赌场荷官的穿着,十指修长,指甲修剪的极为齐整,脸上化着淡妆,摆着一副扑克脸。
桌面上分别是大、小、豹子的押注以及赔率,倒显得格外简单。
“这里押注有没有额度限制?”
他挑了个位置坐下,随口问着身旁的兔女郎。
“呵呵,小弟弟,上不封顶,下不限额,压多少是多少哦。”
但出人意料的是,回答他的居然是那个穿旗袍的女人。
女人朝顾朝云眨眨眼,遂见那荷官将面前的一堆筹码拨给了她,看样子是赢了,而且还赢了不少。
顾朝云抿嘴笑笑,“好,那就耍耍吧。”
他伸手从怀里取出几张百元大钞,“也别换筹码了,我赶时间,赢多少算多少。”
女人闻言眼神稍有变化,再一看顾朝云的双手,脸上媚意立时散了几分,变成了冷意。
但见顾朝云十指未露,竟戴着一双黑色的真丝手套。
“如何称呼?”
对面的荷官已经在继续摇骰盅了,听着几粒骰子翻滚碰撞的响动,顾朝云呵呵一笑,点过一根烟,轻声道:“纵横江湖皆是客,生死沉浮莫多说。”
女人媚眼一眯,抬手将身前的一堆筹码推到了“大”的押注上,周围其他一些赌客见状全都跟风押大,唯有顾朝云偏偏压了个小。
“一二二,五点,小!”
在一阵哀嚎抱怨声中,顾朝云面前已多出了几枚筹码。
清空了周围的赌客,女人点着一支烟,不以为意的慢声道:“不知道兄弟是哪路神仙?能否报个字门?”
顾朝云拿捏把玩着几枚小额的筹码,听着再次响起的摇骰子的声音,略显轻浮的笑道:“要不你猜猜?”
所谓的“字门”,那是对“外八门”的说法。
不同于“千门”、“盗门”这类笼统的称呼。俗话说“三教九流,五花八门”,天底下的贩夫走卒,拒付文人,各行各业可分为三百六十行,但这些行当都离不开士、农、工、商几个范畴。
譬如“五花八门”里的八门,说的是,“金、平、彩、挂、皮、团、调、柳。”
这在野史典籍中都有记载,那是看得见也听得着的。
除此之外,还有些看不见也听不着的偏门。
如此便有个“外八门”的说法,意思是不在正经营生之列,也不在三百六十行中。
便是蜂、麻、燕、雀,兰、花、葛、荣。
前四行皆为江湖行骗的字门,就拿这“燕”字门来说,燕可视作颜,行骗者多为女人,以色诱人,之前说的“仙人跳”便是这一类。再有那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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