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入写字楼后一天,老陈告诉我,此前在小区刚组建团队时,曾邀请过找钢网的技术经理老杨。鉴于找钢网在这个“先天互联网贫瘠”的大省的地位,创始人是非常期待的,不过当时他没有入伙,现在他决定加入了。新来的技术经理将取代我的位置,不过我此时并没有什么情绪,因为我对于公司的组织管理已经有了较多的顾虑,我只是期待创始人能够不负所望,而我则去尽力做好产品。
老杨到场后,和公司股东们开了一次会,他建议重新改版。当时我是第一个提出反对,因为前一个版本连市场还没怎么见过就毙掉,对于初创公司这样太浪费了,也过于草率了。我坚信自己是站在公司的立场上分析问题的,最终创始人拍板取了折中方案,对部分功能改版和优化。
产品中的图谱功能初版采用的是flash技术,不过性能总是不尽人意,而且flex脚本编程技术也不太招人喜欢。我们期待有个流畅、稳定的功能,于是l这个最原生的技术成了最佳的方案,虽然l5标准还没发布。
此外,在老杨加入的同时,市场部也在快速搭建,办公室里琐碎的事情太多了,阅历丰富的老杨主动带头为办公室做网络布线,大家一起打孔、穿线、调试交换机、路由器。
短暂的几个月后,市场并没有什么进展。春风还没吻干冬日的泪珠,傲娇的夏天已经悄悄叉着腰嗷嗷叫着冲了进来,公司外的大路上已是车水马龙。
一天,合伙人开会说要邀请一个新的cto进来,据称来自中华英才网的技术负责人老段。面试时,我跟老段简单沟通了下,感觉他很温和,技术上或许有一定的造诣。
我能感觉到创始合伙人对于产品和市场局面的无奈,或许他希望有人能解决掉。于是,他又很快取代了之前的老杨,不知谁的安排,或许是为了避免权力冲突尴尬,将老段独立一个办公室,老杨则和所有技术在一间办公,小小的公司一下子出现了不少的经理。这在大部分成功者看来,应该不是个好的方案,就像马云喜欢的一个例子:十个坛子九个盖子,应该打掉一个坛子。
大家每天忙碌着,市场部人头攒动,却始终没有什么现金进账。虽然我知道互联网公司是个吃钱的“貔恘”,但是人人都喜欢能“下蛋”的公司,所以我也有些焦虑,毕竟已经放弃了自己原有的项目,全身心的搞这个事情。
这种境况让每个人感到焦虑,我们几个合伙人断续的有过几次讨论,从产品、客户、运营,到模式和组织。
关于公司的经营模式,其实在早期我们有过多次的探讨,不过至少在我看来,分歧还是比较大的。有人觉得应该服务一些修家谱的大户,因为他们搞一次就要投入百十万元,而且这也是老陈发起本项目的基础诉求;也有人觉得增加其他轻量级的增值服务,以平衡营收,防止青黄不接;而我更希望是将出发点升华下,打造成一个亲人网络交际平台,同时在该基础上探索收费业务,比如在线修谱和寻亲等收费项。2011年移动互联网还刚尚处于萌芽状态,而且基于facebook山寨出来的一堆国产公司正搞得如火如荼,或许中国更需要一个基于血缘或亲缘关系的网络。
一切皆不如意,毫无进展。
老陈告诉我,有一个县公安局提了合作要求,我跟老段陪他去谈谈。老陈亲自驱车数百里,来到豫北一县城,停车后并没有任何人迎接,摸索着上了楼,才来到县公安局领导的办公室。
原来,对方需要一套系统,能够将人们的血缘关系给很好的展示出来,代替传统徒步上门调查登记,为破案快速提供身份、关系、指纹等数据。而我方则可以兜售家族关系算法,以实现盈利。不过,这位领导的口气感觉是高高在上,而且对方并没有准备提供预定金的想法,这令我感到些沮丧。对方期待我们能够免费开发,然后对方会通过公安内部的关系圈推荐到其他县市,获取盈利后双方分成。后来这个事情不一而终,原因我至今不得而知。
这样的故事偶有发生,试探的痕迹越来越浓,夏天的天空不再那么湛蓝。
我也变得随性了很多,就像那案板上的咸鱼。上班时间,合伙人兼副总老孙突然叫我一块离开办公室,去办公室旁边的星巴克,要知道我们几个人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彼此两个人只是相视一笑,冷冷清清的坐在空荡荡的鬼地方。老孙淡然问道:
“你有没有什么思路让公司实现营收?”
我先是一怔,然后随口说:做你们擅长的事情。
创始人的焦虑已经严重外溢,或许是温州人的灵敏果断,几天后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创始人老陈宣布了公司倒闭,剩余下来的人员愿意留下的由我处理,他们几个合伙人则不再负担。
我知道一切都晚了,这个意外其实很早就在我的预感中,而我像是待在温水里的青蛙一样,总是期待会有转机。接下来的几天,我帮创始合伙人约了一个朋友,帮他的新公司搭建市场部门,然后他们终于可以甩掉包袱,投入到了他们新的故事中了。
喜欢创业几何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