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梅和两个弟弟本来睡一间卧室一张大通铺。直到她来初潮后,他爹在房间中间起了堵薄墙,单独给她打了个小床,一套桌椅。将采光最好那块空间给了她。
萧爹还是很疼女儿的。
夜深,罗桂香进屋就看到床脚边一只大麻袋,叹口气,脱了外套睡到床上:“越山。”
萧越山默默不语的坐到她身边。
罗桂香揽着丈夫的肩膀:“越山。咱们的令梅不小了。”
“是不小了。”萧越山点头。想到女儿出落得成云来村一枝花儿,他也忍不住扯开嘴笑。
“再过两年,就把令梅的亲事定下来吧。”
越山舍不得女儿:“太早了吧?”
“18定亲,20结婚,还早?”
萧越山沉默。他们这儿,别说20岁,确实是18岁的姑娘就能办酒成婚了。
“咱们给她好好寻个夫家。离咱们近些的,又有钱又可靠的。你看好不好?”
萧越山听到嫁个离家近的好夫家,就重重点了点头。
“好。我帮咱们闺女好好留意。”罗桂香笑着埋进丈夫怀里,“早些定下来早些安心。免得一天到晚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惦记。”
萧越山摸着妻子的头发:“嗯那。”
隔壁屋里,令梅检查了番原主留下的东西,一些小工艺品,几件棉布衣衫,几根在她看来有些廉价俗气的发带、手串饰品,除此之外,就是她从小学到初中所有书本,按学科整整齐齐的堆放在床底下,用塑料纸包裹得细密整洁。
她轻轻叹息。
山野农村里孩子,尤其是女孩,读书是唯一的出路。
想来聪明如令梅,也是非常清楚的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她的成绩在学校名列前茅,还一心想着读高中、考大学。
难哪。
家中还有两个男孩,就算父亲再疼爱她,也得为两个儿子的前程多考虑些。毕竟这个家,眼见的穷。
令梅躺床上拥着温暖的棉被,进入空间。
她早有准备,为了试探空间的能力,她随身带了本略有破损的旧书,一个坏了的塑料小手链,还有件小时候穿的旧棉袄。棉袄的领子袖子都已经脱线,里头的棉花也已抽走用在了其他衣物上。
她将东西放在灵泉边的空地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它们。
“空间呀空间,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奇迹发生了。
灵泉水面的金光从泉中浮起,飘至书本上方,书页的裂痕竟自动复合消失,旧书色泽泛新,竟完好如初。
接着金光飘到了旧棉袄上头,更加神奇一幕出现了,棉袄脱线的部分竟然自动生长,几十上百根线交错编织,没多久就补足了破损处。
但是金光飘到塑料手链上时,顿了顿,头也不回的投入水中,水面又荡起金色的涟漪。
令梅等了好一会儿,手链也没丝毫变化。
她蹙眉沉思:这是什么原因?
一时想不明白,只能暂时搁置。
回到床上的她在兴奋中睡得并不安稳,梦境连连。
梦中,她回到了前世,站在一望无垠的薰衣草花田里,穿着雪白的婚纱,等待着心爱的男人牵起她的手,走进远方的教堂。
然后她等啊等啊,等到日落,只等来男友颓丧的一句:“对不起。”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怠尽。慢慢的退下指间的定婚戒指,冷冷的抛给男友,转身就走。
“林玫——你再给我些时间。我会和雪茹退婚的。你等我一年好不好?”
“不用了。”她头也不回。“我出身农村,一穷二白。配不上你高贵的家族。”
三年的感情,从她的严辞拒绝到融化冰心,最终还是敌不过他世俗的偏见。
“一个在地里刨食的女人。”
“小姑娘想攀高枝也该有点自知之明。”
“别做梦了,有我一天,你就绝对进不了蒋家的门。”
林玫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都觉得她死缠烂打的要嫁给蒋昭信?死缠烂打的明明是蒋昭信啊。
于是在她绝决转身离去的次年,蒋昭信和方雪茹结婚了。
当时,她已经是农科院最年轻的科研人员,跟着导师钟景纾一起,研究水果的改良和育种。她一直没有成家,也没有男友,但她过得充实而愉悦。就在她四十五岁那年,成功改良国产紫樱桃的前夕,竟然不慎失足从山上的种植园滚落,醒来时,竟换了一个空间。
令梅从梦中惊醒,张开眼睛看了看窗外,整个村庄都笼在云烟中,仿若人间仙境。她听了听墙角,家人都已熟睡,于是她起床裹了件厚实的外套,到外屋拿回个六角铁皮玻璃灯和她的小镰刀,悄悄的翻窗而出。
这种灯是云来村家家必备之物,不然晚上一落云雾,大伙儿就没法出门了。
借着蜡烛的光芒,令梅熟门熟路的摸到后屋一大片鸡血藤处,砍断一根枝条,红色的汁液涂抹脸孔。又往墙角抹了一手的白灰拍了拍两颊。再用堆在角落的碎煤碴子画了两个大黑眼圈。
不用想自己现在这张脸也很渗人。白的红的黑的,嘿嘿。吓死人也不奇怪。
令梅冷笑。
她可从来不是什么善良无害的小白兔。
就算是,那也是只铁齿钢牙的腹黑兔。
最后一步,她用空间的泉水打湿了头发。
行了,齐全了。出发。
马建国家住哪儿来着?
心念一动,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张巨大的三维立体图形。
她摇摇脑袋,仿佛能把这些图从自己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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